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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適應了一下琴絃,抬起頭衝著知淺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可以了。知淺也默默地點頭,二人即將開始一場從未有過的合作。
陌玉的琴音率先響起。他不緊不慢地撥動琴絃,手指在琴身之上跳躍,所到之處都會滑過靈動的音符。知淺閉上眼睛,感受他的韻律,然後深吸一口氣,抽出腰間別著的佩劍。
“叮!”
知淺的佩劍滑出劍鞘,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宛如龍吟。她的劍自然不是凡物,乃是東海之底的水淬玄鐵打造,十分鋒利,劍身卻柔滑似水。知淺握著劍柄,翻身一揮,寶劍滑過空氣,又是另一種聲響。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但寶劍的聲音與陌玉的琴音竟然出奇地契合!
知淺手腕翻飛,腳步跟著琴音,身子旋轉,手裡的劍就被舞動起來。她的腰肢柔軟纖細,動作灑脫肆意,配著陌玉空靈的樂聲,簡直是天作之合。琴音漸漸加快,知淺身形不亂,與之配合得極為默契。她的身法愈來愈快,快到令人看不真切。只能看清寶劍泛著銀色輝光,像一尾靈活的魚,自由自在地暢遊滑動著。
一曲終了,知淺也漸漸停了舞步。她呼吸略顯急促,髮絲微亂,但看著陌玉的眼眸愈發明亮。這樣的知淺,染上了一層颯爽恣意的美。好像這天地之間,她無所不能,可俾睨眾生,可傲世梟雄!
“這,這……”驛管老闆長大了嘴巴,尚未從這一場視覺盛宴帶來的震驚中走出來,“我的天,這簡直太好看了!”
陌玉笑著起身,斂了琴,交還給他,道:“多謝老闆的古琴。只是,這琴該好生打理打理了,不然時日久了,音色都不準了。”
老闆呆呆地點了點頭,收下了古琴。那邊阿耶納咬著嘴唇,一臉的不甘心。剛才明明她佔了上風,知淺絲毫沒有才藝夢拿得出手。怎麼才一會功夫,自己眼見著就要落敗了呢?
“不對,這不公平!”阿耶納開口,還挑釁地瞥了知淺一眼,憤然道,“剛剛明明是陌玉公子出的主意,又親自撫琴,知淺姑娘才能完成一段劍舞。這樣是否算作犯規呢,因為說到底都是公子的功勞啊!”
知淺聞言冷臉:“琴是陌玉彈奏的不假,但劍舞總是我親自演出的吧,何來犯規之說?”
陌玉也笑著打圓場:“阿耶納小姐,這舞劍本就是需要從旁配樂的。知淺既然舞劍,自然分不開身再撫琴,我只是幫個忙罷了。”
“公子……”阿耶納一臉委屈,但又辯駁不得了。她氣的一跺腳,道,“罷了,這一局便就這樣吧。知淺姑娘,我們來比試廚藝,這次可不許有任何人幫忙了!”
廚藝比試?陌玉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不由得想起在十三洲那段時日,知淺為他做過的膳食。有的是寡淡無味,有的是鹹到發苦,還有的壓根沒熟,有的用力過猛燒焦烤糊……想到這裡,陌玉看了一眼正蹙眉盯著食材認真研究的知淺,心裡不禁默哀起來。
知淺卻比陌玉樂觀得多,雖說她親自下廚的時日並不長,但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廚藝是可圈可點的。因為每一次無論她做什麼,陌玉都會全部吃完。殊不知,陌玉只是不忍心戳穿她,這就造成了知淺莫名的自信。
驛管老闆宣佈比試方法。他指著一桌子琳琅滿目的食材說道:“二位姑娘儘管緊著桌上的食材挑選,選好之後就用這些東西煲湯。等到湯做好了,就請公子來嚐嚐,看看哪一味湯膳更和胃口就可。”
於是,阿耶納選了上好的雲腿、筍尖、烏雞,老參等物,知淺則選了最為簡單的青菜豆腐。所以,阿耶納熬製出來的,是一鍋清香四溢、色澤誘人的雲腿雞湯,知淺做出來的,就是一鍋寡淡的豆腐湯。
阿耶納親自取了白瓷碗,給陌玉盛了一碗湯。她遞過去,笑吟吟地說道:“公子,請嚐嚐阿耶納的手藝,希望您喜歡。”
陌玉接過,低頭聞了一下,那香氣就透過嗅覺傳遞到身體每一處地方。陌玉隨即嚐了一口,的確是鮮美異常,幾種上等食材的味道都被極大程度地體現出來。陌玉抬起頭,由衷地讚歎:“嗯,的確是難得的美味!”
得了陌玉的讚賞,阿耶納欣喜地抿唇一笑。知淺不以為然,也盛了一碗自己做的青菜豆腐湯端了過去,對陌玉說:“我記得在十三洲時,每每用膳,你總是將這湯喝的最快,說明你喜歡,所以我特意做來的。”
陌玉心裡默唸:那是因為其他飯食難以下嚥,需要這道還算正常的湯膳來輔助著吃完啊!
心裡雖然這麼想,不過陌玉還是喝下一大口知淺做的湯。唔,怎麼說呢,依舊還是老樣子,湯裡青菜是青菜,豆腐是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