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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讓人覺得周身浸潤在暖黃的雲海之中,十分愜意。都說花草喜愛日間的朝陽與晨露,其實晚霞與落日餘暉,柔和旖旎,也能將其滋養。
白芷獨自在一片竹林中轉悠,清新翠綠的顏色讓她能暫時忘卻身處汙濁的現實。白芷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調節自己抑鬱的心情。
“簌簌,簌簌……”
安靜的竹林裡傳來一陣衣衫婆娑的聲響。白芷警覺地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誰?”
“白芷仙子,許久未見呀!”月夏的身影自竹林深處浮現,他月白色的衣裳和碧綠的竹林格外相配,當真是風姿出塵。
白芷詫異地看著他:“月神仙上,您怎麼會來這裡?這麼多年,你從不屑再踏足天宮半步,今日是緣何改變了想法?”
月夏一撩衣襬,笑著眨眨眼:“天庭現今一片汙濁,的確是一灘渾水,本神不願意去。不過,本神想得見佳人,所以,只得有所犧牲了。”
白芷自然不信月夏只是單純來看她的:“月神莫要打趣我了,可是神尊有事需要囑咐我嗎?”
“哎,白芷仙子真是聰明伶俐,一眼就瞧出來本神來比的目的了!”月夏始終是笑眯眯的,半開玩笑半認真,“我家朱兒讓我來告訴你,你家主上好的很,讓你不要擔心,只管安安穩穩的就好。”
白芷一掃面上的憂愁,欣喜道:“當真嗎?主上可是已經恢復了從前的意識,很快就能迴歸了?”
“這個嘛……”月夏撓了撓頭,“花神投生的那個凡人貴公子聰明得緊,從平日裡的瑣事之中,竟然推測出自己的身世,接受了他作為神仙轉生的事實。不過,花神當年畢竟遭逢大難,若說完全恢復,一時半刻怕還是不成的。”
白芷稍稍顯現出些失落,不過還是自己安慰著:“比著之前連一絲訊息都沒有的時候,真是好了太多!神尊神通廣大,我相信她一定有辦法。”
“仙子能這般樂觀,自然是極好。朱兒還一直擔心,你會胡思亂想呢。”月夏說道,“朱兒現如今正帶著花神在魔界,借用了魔界聖靈石,看看能否先行恢復花神的仙元和修為,想來不日就會傳來好訊息。不過,仙子應當知曉的,一旦花神日漸恢復,他的氣息必然一日勝過一日。到時候,瑤池水鏡追尋著他的氣息,找到他的行蹤就更加容易。朱兒雖說是無所不能,也不畏懼天界,但她仍是擔心會出紕漏。畢竟事關花神,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芷頷首:“仙上及神尊的意思,白芷心裡明白。瑤池水鏡那邊,我自會藉機去混淆視聽,不叫雲宿和雲莞發現主上蹤跡。”
月夏踮起腳探了探竹林邊緣,又道:“仙子心中有數,那麼接下來該如何去做,自然不用本神再贅言。本神就願意同仙子這樣的聰明人說話,不費腦子。”
白芷輕聲笑了笑:“我哪裡是什麼聰明人,如今能做的,無非是個眼線和幌子。若是連這些用處都沒了,那就真沒什麼存在的意義了。倒是仙上,分內的事情本就不少了,還要照料一種花界遺孤,平日裡定然十分辛苦吃力。白芷常常身不由己,幫不上忙,只能在此拜一拜仙上,略表感激之心!”
說罷,白芷屈膝,就要朝著月夏跪拜。月夏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嗔道:“仙子行這般虛禮做什麼?好歹我同花界也算是有些關係的,幫個忙不算什麼。那雲宿欺人太甚,我本就看不慣,自然要與為難之際搭一把手。再者說,十三洲地勢廣袤,卻人煙稀少,素日裡清冷了些。我又喜愛熱鬧,自花界眾仙去了,十三洲才有些生機。花界眾仙都勤快地很,在我那裡什麼活計都能幫襯著,幾乎不用我再動手了。等到花神歸來,振興花界,再將眾仙接走的時候,怕是我都捨不得了!”
白芷福了福身:“花界皆是有情有義之人,仙上大恩,花界永世不會忘懷!”
月夏並不在意是否有人承他的情,他不過做些自己順心的事情罷了。看了看天色,月夏說道:“出來也有陣子時間了,本神不便與仙子待得太久。盯著你的那些眼線,怕是過一會兒就要進來了吧。如今的天宮啊,總讓人渾身不自在,順眼的小輩也沒幾個,無趣、無趣地很!唉,本神這便回去了。”
“仙上慢走。”白芷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今日屬於她的片刻自由,已經用完。她與月夏道了別,各自離開。
回到遂心殿,泉兒張羅著準備晚膳。雲宿還未過來,白芷難得能清淨一會。她獨自一人去了書房,取出一副放在筒子裡,不甚起眼的畫作。開啟來看,畫紙上竟是一樹待放的寒梅,栩栩如生。這畫還是曾經梓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