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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棚外面起風了,樹葉被颳得沙沙響。
迷茫狀態中,女孩似卸下重重防備,睜著水濛濛的眼睛,表情茫然的樣子像一隻不慎闖入森林的幼獸,勾起人最原始的保護欲。
江熠華的心房猶如此間倒塌的房屋,沒了堅實的外殼,心軟得一塌糊塗……
“一會水涼了。”他提醒道,聲音柔緩低沉,像是怕驚了誰。
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簡寧愣愣怔神,恍恍惚惚依言脫掉鞋和襪子:“嘶~”
布鞋底子薄,腳底板磨出好幾個水泡,磨破的皮與襪子粘連在一起,稀裡糊塗中蠻力扯下襪子,一個不備,忍不住痛撥出聲。
“怎麼了?”江熠華不由緊張。
簡寧心不在焉:“沒事。”顯然還沉浸在剛才不小心睡著的事上。
江熠華蹲下身子,看見白淨嬌嫩的腳丫子佈滿破皮水泡,心尖一抽:“別泡腳了,稍微清洗一下,一會上藥。”
他聲音有點緊。
他怎麼就沒想到幫她買一雙耐磨戶外專用鞋......
她積分比他富裕,但她節約成性,捨不得花錢,早該想到的,江熠華陷入自責。
簡寧倒不覺得起幾個水泡是什麼大事,她沒那麼嬌貴。
囫圇把腳蹚乾淨,抬起來晾在捅沿。
至於適才睡著的事一時分辨不出所以然,乾脆就不想了,歸咎於大概是隊友之間的信任吧。
“你,”簡寧想說,你要不避一避,腳底板搽藥要把腳曲彎掰起來,身體的柔軟度把腳直直抬到與腦袋齊平都沒問題,但問題是,有點不太雅觀。
“我幫你。”
“不是,”簡寧來不及拒絕,腳掌就被溫熱的大手禁錮住。
他指腹因為常年握槍訓練,生了一層薄薄的繭,覆上肌膚輕柔摩挲腳底板,帶起一股麻癢,似電流輕輕躥過。
他的態度太認真太仔細,彷彿在精心擦拭一個華貴的瓷器,視若珍寶。
簡寧不自在,看他的眼神怪異:“我自己來。”
心裡毛抓抓,亂糟糟的。
狹窄的窩棚,昏暗的光線,孤男寡女,突然覺得有點緊張。
先前不覺得,冰寒末世外出狩獵,男男女女擠在一起睡覺太正常不過,甚至巴不得身邊多擠攘幾個人,好互相吸取溫暖。
現在兩人近在咫尺,氛圍古怪,男人捧著她腳,側顏凝重,一言不發,不容她掙脫,簡寧頭皮炸開,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越過界限,朝著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回頭。
其實,江熠華比她還緊張,心跳加速,他不敢發出聲音,生怕一點細微的響動驚擾走幼獸。
簡寧不行了,抗不住這古怪的溫柔,雙腿一蹬,用力掙脫,縮回腳:“我困了。”
江熠華一個不備,被她踹坐於地上,他抬眸看她,黑漆漆的眼睛像個無底洞讓人心裡發慌。
“......”簡寧嚥了口涶沫,小手手可憐兮兮護住腳:“我不是故意的。”
“還剩一點沒擦完,你忍一忍,我很快。”他聲音聽起來很緊,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簡寧覺得此時的氛圍怪極了。
“不,不用,”她話沒說完。
他站起來,陽剛之氣撲面而來,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住她,簡寧下意識往後一縮,差點把武器掏出來,嗑巴道:“幹,幹嘛?”
強大氣場,怪壓迫人的。
戀愛經歷為零蛋的人險些被今晚詭異的氛圍逼瘋,腦子卡殼宕機,無法正常思考。
他好像生氣了,
為什麼?
他喜歡摸人腳掌?
和我的戀腿癖一樣?
戀足癖?同道中人,重度患者?
江熠華忽然笑了,冷峻的眉眼染了暖色:“你以為我要幹嘛?”
簡寧:啊摔~我哪知道啊!
她清清嗓子,出於同病相憐的體貼,試探道:“要不再給你抹一分鐘?”
我太體諒人了!
人間天使!
江眸色變深,性感的喉嚨滾動:“摸一分鐘?”摸哪?
緊跟著,他臉和脖子泛起不明顯的紅暈。
簡寧:………我們可能接受了不一樣的九年義務教育。
被雷到。
腦子嚶嚶嗡嗡,默了一會,簡寧忽然莫名其妙發火,梗著脖子吼道:“不是要抹藥嗎,快點抹啊,我困死了。”
直覺不把藥抹了,這人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