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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夫人言之有理。”簡寧神色微沉,眉眼不展道:“我便去看看吧,坐視不理,夫君怕是要怨我無容人之量。”
“失陪了。”
柳夫人隨之站起來:“我與你一道,如若鬧出禍端也好幫你做個見證。”
簡寧就等這句話。
她沉吟片刻,幽幽長嘆一口氣:“不勝感激。”
戲臺子上的戲哪有真實生活中的戲好看,夫人們紛紛墜在後頭,去瞧個熱鬧。
一群人浩浩蕩蕩去往玉清院。
簡寧打頭進院兒,站在樹下的福來衝她眨了眨眼。
邢玉蘭歪倒在院中躺椅上,手腳發麻,身邊就一個伺候的丫鬟,根本挪不動她,簡寧特意給她留了個身材嬌小的丫鬟。
病發之時,外院幾個粗使僕從不見了蹤影,只剩福來和小蠻。
邢玉蘭不可避免的暴露在人前,院外譁聲傳來,一群人魚貫而入,邢玉蘭第一反應就是偏頭藏臉,將臉掩在素袍下。
簡寧當然不會如她願:“香蜜,快,去搭把手扶正邢姨娘。”
此計雖小,卻也毒辣,邢玉蘭躲躲藏藏不願示人面目,簡寧偏偏要把她挖掘出來,面向大眾,叫所有人好好看看她這張傾國傾城的臉。
今兒坐實商戶小妾的名頭,未來皇后就別好高騖遠了,永遠困在這一方井蛙天地頤養天年吧。
“別過來!我沒事,我不要你假好心,滾出去!”邢玉蘭掩面,冷若冰霜厲喝道。
夫人們面面相覷,心想,這小妾挺囂張啊,當著外人的面都敢吼正牌夫人,私底下不定怎麼猖狂呢。
估計很得寵吧。
這麼一想,看簡寧的眼光不免帶著憐憫。
香蜜剛升職,特想在夫人跟前表現表現,她才不管邢姨娘願不願意,老老實實照夫人吩咐,將邢玉蘭的臉掏出來直面觀眾。
香蜜幹慣粗活,侍奉邢玉蘭的丫頭哪是她對手,一個趔趄就給戳旁邊去了。
夫人們看清邢玉蘭的臉,嘶嘶發出倒吸氣聲,難怪靠岳家起勢,看岳家臉色的人頂著壓力也要納她進門,瞧瞧這狐媚樣,說是國色天香也不為過。
再瞧瞧小家碧玉的正牌夫人,站在狐狸精旁邊,只一個詞可概況——黯然失色。
裘夫人日子難熬了。
可憐!
得虧被裘老爺先一步納進門,這要被她們家老爺瞧見,招上塌,絕對是一生勁敵。
“夫人,大夫來了。”小蠻急匆匆拽著個老頭入院。
“快,你快給邢玉蘭姨娘把把脈。”簡寧直接點出她的名字,邢玉蘭又驚又懼,她只用了自己的姓,名是假的,連裘景泓都不知道。
邢玉蘭漂亮鳳眼如一柄寒光四溢的刀,冷冷盯著簡寧,眼神能殺人的話,簡寧恐怕已經死一百回。
簡寧揹著人,嘴角噙笑,明亮的眼睛銳利而又洞徹一切地注視著她。
隱藏在內心深處不能示人的一面,被那雙眼睛看了個通透。
彷彿被人扒掉一層皮,既難堪,又痛苦無限。
她渾身發麻動彈不能。
“嗯~~”大夫望聞問切一陣,像是遇到什麼難題,摸了半天脈才道:“胎像正常,邢姨娘手足發麻,可是誤食了洋金花一類的麻醉草藥?”
手腳麻木,身體出問題,心理作用產生的腹痛,於胎兒無礙。
簡寧搶答道:“誤食麼,這就不清楚了呢,邢姨娘壬辰反應嚴重,她近日的吃食俱是老爺從外面帶回來的。這可如何是好,老爺不在家,我無從知曉她可有誤食草藥。”
藉此擊破宅鬥陰謀論。
邢玉蘭驟然抬頭,驚愕地看著簡寧,蠢婦竟對裘景泓一舉一動了然於目。
她終於開始正視簡寧。
可惜,晚了!她如今動彈不得,身邊又無可用的人。
懷孕的事在眾目睽睽之下證實,她姨娘的身份也沒跑了,如果她反駁,那麼肚子裡的小世子就得背上野種之名,她也會落得個無媒苟合,放蕩不檢的爛名。
她竟叫一個蠢婦陷入“困”中。
“不礙,好在量少,過上一兩時辰自然就好。”大夫說道:“我開兩副養胎藥,去去麻藥的毒性,幾日就好排洩乾淨。”
“多謝大夫。”
送走大夫,簡寧眉間盡顯疲態,沉著臉似糾結良晌,下了決定,讓小蠻搜出邢玉蘭的身份文牒,拜託柳夫人走個後門,將邢玉蘭正式落戶在裘景泓名下,從此以後邢玉蘭就是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