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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黃紹竑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四下一看,下面的將領都睡著了。原來,衛立煌和孫連仲兩方參與議論了一陣之後,見晉軍將領都緘口不言,也逐漸不說話了。爭執到午夜一點鐘,仍然相持不下。這時,早已疲憊不堪的將領們已相繼入睡了,兩人的隨行參謀也昏昏欲睡,對兩人的爭議不知所云,只是咬牙沒睡著。整個會場上最後就只剩下閻錫山和黃紹竑這兩個一正一副的戰區司令在辯論。
“與會將領還不知道結果呢。”閻錫山的一個參謀提醒說。
“手令已經下到前線去了,不管他們,讓他們就在這裡睡一夜吧,他們實在太累了,難得這樣好好睡一覺。我們走。”閻錫山輕聲說,說完就帶著自己的三個參謀長輕輕離開會議室。
黃紹竑還在屋裡發呆,琢磨著整個事件和如何向南京方面報告,忽然電燈滅了。隨行參謀趕緊揭開身後的黑窗布向外望,整個太原綏署漆黑一團。黃紹竑突然有一種不祥之兆,趕緊和參謀一起摸出會議廳,問警衛是怎麼回事。警衛們大都在昏睡,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只是看到整個太原城都停電了。
黃紹竑遇到了他自國內戰爭和抗戰以來從沒遇到過的狼狽情形,趕緊摸到電話室,給蔣介石侍衛室主任錢大鈞掛電話,報告這邊的混亂情形。
錢大鈞問他估計太原能守多久,他回答說很難說。
黃紹竑摸到綏靖公署大門旁的停車場,他來時坐的那輛車不見了,也沒看見其他汽車,想去找和他有點交情的傅作義想辦法找輛車,又不知道傅作義到底在什麼地方。隨行副官勸他還是先出城,免得被困在城內出不去。黃紹竑一聽,覺得有道理,趕緊令警衛排護衛大家摸向南門。
一行人好不容易摸索著出了城,來到南汾河橋,遠遠看見不寬的橋面已被進出城的車輛堵滿了。出城的車裝滿各種東西,和進城的空車各不相讓,越堆越多,亂成一團,後邊一些的司機趁機在車上呼呼大睡。
黃紹竑擔心這樣相持下去,白天日軍的飛機一丟炸彈,就全完了,趕緊帶著衛士出面指揮交通。他擠到車群中間,爬到一輛空卡車上,前後眺望了一下,高聲喊道:
“我是第五戰區副長官黃紹竑,剛剛和閻長官開會完畢出城。你們這樣互不相讓,擠作一團,堵住城門,是非常愚蠢的!要是天亮了,鬼子的飛機來轟炸,一個都跑不了。現在,我命令,進城的空車全都往後退,一直退到大橋後面的空地上去,讓裝滿東西的出城車輛先走。誰不服從命令,就地正法!”
司機見黃紹竑身穿將軍制服,又有帶機槍的警衛排護衛,不敢不聽,加上守橋士兵的驅逐,逐漸向後退,車群得以鬆動,逐漸能夠通行。
黃紹竑見車群已經能夠通行了,就攔住一輛退到車外的卡車,令司機開往壽陽方向。汽車啟動後,一個參謀嘆息到:“總算出城了!”
黃紹竑說道:“亂七八糟、一塌糊塗!我們倒是總算出來了,太原卻完了!還不曉得孫連仲和衛立煌他們能否趕回去佈防呢!川軍方面沒有人來開會,情況更危險。”
和黃紹竑一行相比,在會議室睡著了的孫連仲等人出城時的情形更狼狽。
天快亮的時候,他們的隨行衛士發現大院裡的人都逃得差不多了,還不見自己的長官出來,趕緊摸進來會議室來找。眾將醒來,見情形不對,連忙摸向城門。
到了城門,遠遠看見大門已經半封閉,設定了工事。一行人來到城門下,被守衛攔住,說是上峰有令,城內軍人一概不能再出城。
孫連仲等很是著急,一再強調自己得立即趕到前線去指揮部隊回防,守衛就是不開門。最後,好不容易與傅作義通上電話,才讓門衛放行出城。
出城後,一行人沿著公路摸索了很遠,才攔到一輛回城去拉東西的空車,連哄帶威脅地叫司機給他們開車。卡車一路往前開,一行人一路咒罵昨晚的會議和閻錫山、黃紹竑兩位指揮官。
黃紹竑等前往太原會議時,王銘章正指揮122師和124師逐次撤離松塔戰場。由於日軍咬得緊,川軍傷亡人員又多,沒有人救護和掩埋,另外還要兼顧掩護鐵路沿線的友軍撤退,川軍部隊處境艱苦。好在由於王銘章極力約束,主力部隊還沒至於像孫連仲部那樣慌亂。
直到11月4日深夜,部隊撤到一條河前,對岸有一個村莊。河有些寬,不知深淺,周圍看不見有船,先頭部隊見村莊裡沒有什麼動靜,正在猶豫怎麼過河,王銘章率師部抵達。
王銘章急於趕路,非連夜涉水過河不可。他自幼水性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