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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胤衡讓人去歡喜樓守著，又派幾個人去南楓的住處。 安排好了，他去倒了杯熱水給南楓。 她的手很涼，眼神很空。 他知道這次嚇著她了。 “南楓。”他蹲在她面前跟她保證：“我就算翻遍整個錦城也會把沈珈藍找到送走，從此不會讓她出現在你面前。” 她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桑胤衡輕輕捏捏她的肩膀，她才猛地驚醒。 她看著桑胤衡，眼神直勾勾的，忽然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詐死離開你？” 這個問題，自從南楓回來後他們還沒有正式溝透過。 桑胤衡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一方面，我以為你把我留下別有用心，你給我做身體檢查，給我補身體，我承認我想多了。但最重要的是，我已經看透了我們的未來。” 她的眸漆黑，也許是她媽媽家客廳的燈有些昏暗，桑胤衡幾乎在她瞳中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他微微有些恐慌。 因為南楓的話。 她苦笑了一下，唇角的漣漪掀起又迅速消失：“桑胤衡，你就像是一塊唐僧肉，人人都想咬一口。 我知道這個比喻不夠恰當，但我已經厭倦了和那些女妖精們去爭奪你，搶奪你。 我現在不文一名，我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那個精力與她們抗衡。 其實，你媽媽當時阻止你和沈珈藍，還有和我，她是對的。 你需要一個和你旗鼓相當的女人並肩往前走。 你要追逐的不是愛情。 愛情會消失的，比如我對你的愛情，就在漸漸消失。” 南楓端起手裡的水一飲而盡，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 “桑胤衡，我承認我愛你，但是我對你的愛還沒有到我可以奮不顧身丟擲我的家人” “我會保護你們” “事實上，讓我一次一次深陷危險，尷尬，甚至走投無路的那個人就是你。”她死死盯著桑胤衡的眼睛。 她在桑胤衡的瞳裡看到了自己。 惶恐，不安，蒼白，甚至絕望。 “在你身邊，我喪失了所有的尊嚴，能力，甚至自我。桑胤衡，當時逼我離開你的，就是你的不堅定。” “不是不堅定，是當時我媽的緣故，我不想讓她傷害你，才沒有說的太明白。” “所以，你還不具備控制一切的能力，你才讓我感到害怕。” “現在不會” “現在又多了個沈珈藍，她既然能死了幾年又忽然出現，你很清楚她非得到你不可，不然她誓不罷休，你比我更瞭解她，桑胤衡，不要忽悠我” 南楓的手肘撐在膝蓋上，後背繃得像一張過於滿的弓。 再繃，就要斷了。 我認輸了 “南楓。”他伸出手想握她的手，但她躲開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南楓這樣。 他知道南楓說的是對的。 但不全對。 他可以反駁，卻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南楓的臉埋在掌心中，聲音模糊卻堅定地從掌心裡發出來：“我們之間的阻力，不止在於其他人，更在於我們對彼此都沒有那麼信任和堅定，桑胤衡，和你在一起真的太累了。我想要的就是一個簡單的人生，簡單到我不需要天天耍心計，也不需要為了你與全世界為敵。” 這話雖然有些誇張。 但是南楓的心聲。 她說完了，再一次抬起頭，主動握住了桑胤衡的手。 她的手，涼的像冰塊。 而桑胤衡的手，則像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 “因為你，我丟了我自己，現在我已經變成張靜樺了。我承認，我膽小，我自私，我還有媽媽和弟弟，我跟你們玩不起，你告訴沈珈藍我認輸了，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她搶你。桑胤衡。” 她聲音漸漸小下去：“我快累死了，你放過我吧” 客廳裡一片死寂。 只有落地的掛鐘的鐘擺一左一右擺動的聲音。 很機械，彷彿只有鐘擺擺動才能感覺時間在流逝。 過了好一會，桑胤衡才開口。 “如果我不肯呢？” 南楓看他一眼。 她的這個眼神，忽然讓桑胤衡不寒而慄。 說不清是什麼眼神，平靜，冷淡，但堅決。 “看來，你是想讓我再死一次了。” “南楓”桑胤衡的話被他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接通了，精神忽然振奮起來，他告訴南楓：“沈珈藍找到了。” “但她沒有和我媽還有小山在一起。” 桑胤衡一驚，因為南楓說對了。 “她既然把人弄走了，就沒那麼快讓我們找到他們。”南楓嘆了口氣：“你和沈珈藍太久不在一起了，你已經沒那麼瞭解她了，而我很清楚，一個女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她的智商是最爆表的。”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