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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楓回到醫院已經十點多了，小山都睡了。 桌上放著已經涼透的湯和菜。 她很累很餓，可是已經全無胃口。 她把飯菜收起來，借了醫院的冰箱放好，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洗完澡剛剛躺下，電話又響了。 還是方之璇打來的，她輕言細語地說：“南特助，今天讓你受累了，明天早上麻煩你去下婚紗店，幫我們把禮服拿到婚禮現場，我們要彩排。” 南楓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一點了。 她哪裡是特助，簡直就是一個碎催。 方之璇是她老闆，讓她幹什麼她只能幹什麼。 南楓應下來，方之璇有些自責地說：“太晚了，我打擾你睡覺了吧，辛苦了南特助。” 方之璇溫溫柔柔地說每一句話，也溫溫柔柔地捅她刀子。 南楓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睏倦地躺下。 今天 你怎麼混成這樣 南楓轉過身，桑胤衡站在那兒。 他身上穿的是她早上送過來的禮服。 不論是款式，面料，還有剪裁，都非常適合他。 桑胤衡向她走過來，對方認出了桑胤衡，語氣頓時就軟了。 “桑，桑先生” “多少錢，我賠你。” “不，不用了，我跟賀助理結賬吧！”負責人訥訥地說完，就趕緊溜掉了。 南楓還在想該跟桑胤衡說什麼。 說謝謝，還是說這麼巧？ 還沒想好，桑胤衡開口了：“南特助什麼時候混到了被這種小人物數落的頭都抬不起來的份上了？” 他說話的時候語調一直是平的。 聽不出嘲諷也聽不出其他的情緒。 南楓只能笑笑，但笑的很乾。 她只能說她倒黴，被桑胤衡看見她這幅狼狽樣。 “桑先生，你忙，我還有事。” 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被桑胤衡捉住了手腕。 “坐下。”他半命令著。 旁邊有一張椅子，南楓只好坐下。 桑胤衡讓人去找藥箱，這裡有工人施工，藥箱都是常備的。 南楓坐在椅子上，看著桑胤衡蹲在她面前幫她用雙氧水沖洗傷口。 雙氧水接觸到傷口，會冒出一大堆泡泡，疼的撕心裂肺的。 南楓手上疼，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桑胤衡抬頭看看她，用藥棉把雙氧水吸乾，包創可貼的時候，南楓說：“這個我可以自己來。” “有本事別受傷。”他幫她包上創可貼，這才鬆開她的手。 “謝謝桑先生關心，但是。”她抬頭，看到不遠處有幾個身影在樹後晃悠，她知道是方之璇的人：“還請桑先生以後別關心了。” “方之璇綁架了你傢什麼人，把你嚇成這樣？”桑胤衡好笑地抬起頭，仍然蹲在她面前，一隻手按著南楓的膝頭，也許她是累了，愣是沒站起來。 “這倒沒有，桑先生，您都要和方小姐結婚了，您就別招惹我了。” “聰明機靈的南特助。”桑胤衡冷笑：“以前在我身邊做事的時候滑的像條鯰魚，從來不會讓人算計到，可如今被方之璇支配的的擦藕，餵狗” “不是餵狗，是給狗滴耳朵。”南楓更正。 桑胤衡被她氣笑了，半眯著眼睛注視著她。 夜幕降臨，剛好南楓身後有一盞路燈，橘黃色的燈光籠罩在她的身上，把她漆黑的長髮都染成了淺橘色。 從這個角度看，南楓瘦了。 臉頰有點凹陷，眼窩也更深。 南楓心想，我混成這樣是因為誰？ 當然，這話她不能說。 少說幾句，她以後的日子還好過點。 愣神間，桑胤衡的手掌敷上了她的臉頰。 他靠近她，低語：“太瘦了，不好看。” 桑胤衡靠近她的時候，他的氣息還是熟悉的。 她微微一怔，就忘了立刻躲開。 就在這分寸間，她看見了一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大樹下。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披瀉著一頭長髮，筆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如果她現在兩腿直立地滑過來，南楓都不會覺得意外。 方之璇有時候真像一個鬼，隨時隨地都會出現。 她推開了桑胤衡的手，身體向後傾了傾。 其實剛才南楓的眼睛看向他身後的時候，桑胤衡就知道是方之璇來了。 他既沒有起身，也沒有轉身，甚至握住了南楓的腳踝。 他看見了她穿著高跟鞋的腳，後腳跟被磨破了。 他低聲嘆息：“你今天走太多路了。” 還不謝謝方總？ “桑先生。”南楓壓低聲音，雖然沒有抬頭，但餘光能看到方之璇在向他們走過來：“放手，你未婚妻來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方之璇關切的聲音靠近。 “南特助的腳怎麼了？”她蹲下來低頭看看，立刻驚呼了一聲：“呀，擦破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