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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冬兒想到這裡,忽覺毛骨悚然: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陰險惡毒?或者自己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抑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丁尚宮還在眼巴巴地跪著等待回答,蕭冬兒使個眼色,燕婉忙過來扶起她。蕭冬兒這才道:“今日之事就只有你我三人知道,斷不可再讓第四人曉得。”二女急忙沒口子的應承。丁尚宮這才放了心,雖然王妃沒有正面回答,但她的話裡已經透露出允諾的意思,自己此行任務可以說是超乎預計的圓滿達成。
瞧著燕婉恭恭敬敬送她回客舍安歇的背影,蕭冬兒搖了搖頭:本以為遠離京師就能擺脫權勢紛爭,卻不曾想到自己自從嫁入王府那一日起就註定了要進入權力鬥爭的漩渦。轉眼看看几案上精心預備的酒餚,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個丁尚宮真是剎風景,一上來就討論那些讓人沒胃口的事情,以至於暴斂天物,辜負了這許多美味。
這段時間以來晉王府上上下下的用度極為節儉,倒不說楊廣吝嗇,只不過他的大部分宦囊都用在了見不得光的地方,尤其是這次告發太子事件中打點各處的花銷更是不可或缺的。所以這段時日只有作月子的王妃娘娘日常用度維持原狀,其餘人(包括楊廣在內)都自動自覺地發揚起勤儉節約的優良作風。
直到丁尚宮等人來訪,才勉強做些表面文章。
蕭冬兒拿起掐雲凍玉的七巧合歡盞,凝神端詳片刻後,小心翼翼的倒了半盞梅花酒,慢條斯理的抿了兩口,思緒越發的冷肅:隋文帝夫婦一反常態的拒絕了楊廣請求賜名的要求,真的只是因為意見不統一麼?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吧。太子目前雖然佔足了下風,但晉王的不軌企圖卻因為此案而昭顯。也許這才是皇帝陛下猶豫的本意。
細細思量起來,蕭冬兒不免同情起二聖: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無論傷了哪一個,都是父母心中的痛。所以到目前為止,晉王還是晉王,而太子依舊是太子。
不知不覺間酒漿已經給喝了個精光,蕭冬兒正打算再倒一杯時,卻見遠處影影綽綽的有人走過來了,急忙放下酒壺定睛望去。原來是傀儡王爺到了。
李淳風是帶著一股子的惡氣過來的,但在瞧見席上的美味佳餚後,眼睛立刻放出了綠光,二話不說便大吃大喝起來,早把找出氣筒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其實蕭冬兒也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精緻的菜色,見狀後忙抓了兩隻蝦蟹過來,而其餘的菜餚連碟子帶菜都給李淳風一股腦抱在懷裡,簡直被母親保護愛子更專注。
蕭冬兒終究要維持幾分淑女的風度,自然不能像他那樣張狂野蠻。於是美味佳餚大多下了李淳風的肚子,看到他那副餓殍的模樣,蕭冬兒笑得連螃蟹腿也拆不下來,手裡的食物幾乎灑落在地,幸虧對方眼明手快,及時接住,才沒有讓她作踐天物。
等楊廣處理完要務過來時,席上的杯盞碗碟盡皆雪白,倒像被惡狗舔舐過一般,蕭冬兒軟軟倒在胡床上,直笑得臉色桃紅。而對面就是肚皮高高聳起的假王爺,滿足的不住打嗝。
楊廣只能搖頭嘆氣,挽起王妃便往回走。蕭冬兒兀自笑得渾身打顫,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裡。楊廣索性伸手打橫抱起她來,隨即加快了腳步。沒想到才剛走出數箭之地,就聽到李淳風方向傳來刺耳的兵器交鳴聲。
蕭冬兒回過頭去,首先看到的卻不是遠處的情形,而是撲面而來的一叢黑霧。根本來不及出聲示警,蕭冬兒暗暗用力,楊廣頓覺手上的女子重如千鈞,身不由己的矮了半截。黑霧帶著颼颼風聲從二人頭頂飛了過去,端端正正撲在庭前的古樹上,也就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那棵高聳入雲的宏偉古木立刻消散了生機,變得枯萎寥落。
楊廣立刻放開了手臂,而暗中施毒手的刺客則迅速奔了過來。這時蕭冬兒才看清楚李淳風那邊的情形,對付他的人數絕對是應付夫妻二人的五倍還不止,顯然是將他當作了正牌王爺下定了狙殺的決心。至於過來對付他們夫妻的人也不過七八個人,從步法和氣勢上看也大大地不如那邊,蕭東兒唇邊翻起一絲冷意,緩緩退了兩步,非常大方的把磨練的機會留給楊廣,因為她實在很想瞧瞧李靖與楊廣合二為一的新生代有何不同。
楊廣(李靖)倒也沒有讓她失望,雖然赤手空拳對付那些明刀明槍的刺客也毫不顯怯,三下五除二了結了那些志在必得的對手。
蕭冬兒卻皺起了眉兒,好生困惑:因為這兩人的武技能耐她非常清楚,為什麼突然高明瞭許多?不應該呀。隨即望向李淳風這才恍然大悟:看來李靖一定跟他廝混過一段日子,否則不會長進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