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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陳布雷同邵力子、張治中關係尤其投契,親如家人。抗戰勝利後,張治中有一次到南京湖南路寓邸來看望先生,問及佈雷先生這幾天身體怎樣,我們回答:精神不大好,這時候休息著。張就說:不要去打擾他,讓他休息,我沒有什麼事,只不過是惦念他,特來看看問問。張治中先生嘆口氣說,當代像佈雷先生這樣道德高尚的人真是鳳毛麟角。
對於CC二陳,陳布雷對蔣介石,對朋友都表明,不參與派別和小組織,尤其是抗戰和戰後,與二陳更漸漸疏遠。在重慶時,陳果夫常派侍從室三處的主任秘書羅時實,來陳布雷辦公室走動,陳布雷關照我們,不要接待,不要任意談處理的公事。有一次二陳辦合作金庫,聘佈雷先生為名譽顧問,有乾薪可支取,佈雷先生退還聘書,對我們說:“以往我雖反對二陳自立派系,勾心鬥角,但終還以為不至如孔、宋一輩人之公然貪汙,現在他們辦起什麼信託局,並將某一銀行也把持起來,蒐括以肥私,可說與孔、宋是一丘之貉了。”
陳布雷的最後一段日子(1)
1948年冬,遼瀋戰役國民黨軍隊節節敗退之際,陳布雷顯得焦慮不安,他經常長吁短嘆:“已有2000萬百姓流離失所,再打下去真不得了!”
“國將不國,一片廢墟,三民主義還有何希望?”
“我要勸勸委員長,這個仗不能再打下去了。跟共產黨談判,國民黨或許還能坐半壁江山。”
錦州戰役,蔣介石在北平親自指揮失利,氣得吐了血,回到南京後因傷心過度又連續吐血,陳布雷曾去蔣的官邸探望過兩次,也談了話。有一天深夜,陳布雷到蔣處談話,蔣介石還送他出門,陶永標從侍衛室出來跟隨在後,聽見蔣介石對陳布雷說:“戰局雖然不利,我們雖然被打敗,也不會被消滅,你太悲觀了。談判也保不住半壁江山,只有背水一戰,成敗在天!”
陳布雷坐在車中,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回到寓所還自言自語:“成敗在天,成敗在天。”一連幾天抑鬱不歡。
陶永標還在文章中回憶道:
1948年11月8日,蔣介石在中央黨部開會時嚴厲斥責“主和派”是向共產黨投降,並宣告一切和談謠言“絕不影響戰鬥到底的決心。”佈雷先生開完會回來,緊鎖眉頭,一根接一根猛抽香菸。他的胃口也大為減少,只能吃一小碗飯,菜也吃得很少。飯後到寢室,來回踱步,長吁短嘆,或吟著唐詩:“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菸灰缸裡的菸蒂不到半天就滿了,一天要倒二三次。
由於佈雷先生長期失眠,所以他的睡眠全靠安眠藥維持。他的安眠藥由我負責看管,每到夜裡11點鐘,我便取出兩片,倒好一杯開水,放在他的案頭上,看著他吞服後我方退出。每夜我一定要見他熄燈後才放心回家休息。這天深夜,他已服了安眠藥,兩眼通紅,還是不能入睡,他便又向我要了幾粒一口吞下,朝床上一靠,望著我手中的藥瓶嘆道:“這瓶藥給我一下子報銷掉就好了,省得你再操心了。”
我也注意到他這些天心情特別不寧,便打電話把這些情況告訴了他的四弟訓慈和八弟訓願,兩兄弟當時都在南京工作,聞訊後相繼前來撫慰兄長:百事要看得渾些。同時我也將此情形寫信告訴他在上海的太太王允默,王也頻頻來信開導,然而,大家僅僅為他的健康擔心,沒有料到他竟會自殺。
佈雷先生最後幾天也流露出一些反常跡象,可惜我當時沒有覺察到他要自殺。
11月10日晚,他提出要同我共進晚餐,他和下級是經常同桌吃飯的,但我考慮到他牙齒不好,吃飯須細嚼緩咽,而我習慣於狼吞虎嚥,三口兩口解決問題,二人一起用膳怕不協調,故開始推辭說:“我去找蔣君章秘書來陪你吧!”可是他說:“叫你來就來好了,不要再囉唆。”
飯後,他不時詢問我家庭生活開支和孩子等情況,我均一一作答。他問我經濟上有什麼困難,我說總能應付。他嘆口氣說:“物價暴漲,工薪階層困難哪!”末了,他用深情的語氣說:“陶副官,你忠心耿耿跟我這麼十多年,任勞任怨,患難與共,你也知道我兩袖清風,你和你的家屬也從來沒有沾到我什麼光,我總過意不去,不知該怎樣謝你。”我聽了這話,眼睛一熱,淚水差點滾下來,連忙回答:“主任這話過獎了,主任這樣有名望的人如此看重我,已經使我很榮幸了。”他又嘆了一口氣道;“近年來我身體愈來愈差,自己也覺得一天比一天難以支援,倘然有個三長兩短,請你自己保重,並望能時常去看看我的太太,她也是一個老實人。”我心中難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