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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疼。
一直以來他都是孤芳自賞,孤寂、敏感、堅韌而又脆弱的。雖有著四大家族的隨從,但包不同等人未必懂他。王語嫣神仙妃子一般的絕色美女對他芳心暗許,卻也只是少女的崇拜心思。說到底,他還是受皇族使命束縛太深,捨棄七情六慾名利權勢,一生只為那海市蜃樓般的復國理想而奔波勞累。
一時間,段譽內心掙扎猶豫著。對於慕容復的欺騙,一瞬間幾乎有了想要就此作罷的念頭。可心底到底又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段譽心緒徘徊之際,慕容復已揹著他到了就近的小鎮上,直接去到醫館請大夫為他診治。
替段譽把了脈後,大夫直言幸得之前有慕容復幾番以真氣幫他療傷,所以一路下來走到這兒也並無大礙,只需以湯藥調理數日便能痊癒。
慕容復為了就近熬藥,便租了大夫家的後院住下,簡單打掃後扶了段譽進去坐下,柔聲道,“我去打水,你稍作梳洗。”
望著慕容復提桶出去的背影,段譽也不知究竟是傷口疼痛,還是胸口疼痛,只覺身體裡一陣陣難受的感覺強烈襲來。
慕容復雖是沒落的皇孫,但自小也是奢童嬌婢服侍著,這打水之事,估計也該是頭一遭親力親為才是。
慕容復提著一桶清水進來倒入盆中,打溼了布巾後走至段譽身邊,輕抬起他的臉替他柔柔擦拭著臉頰塵土。
段譽一瞬也不瞬地直視著慕容復的舉動,分明是清涼的水,從臉頰擦過時心底卻無端湧起一股道不清的暖意。
段譽仰頭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他的五官。
近看時才發現,慕容復的眼睛格外透亮,黑曜石般的眸子流動著晶瑩的光彩。眼睫長而濃密,微微合目時,黑睫在眼廓投下一層濃濃陰影。鼻樑挺直,雙唇微抿,唇角掠著一抹微不可見的淺笑,猶如冬日裡穿透厚厚雲層的陽光一般,溫暖宜人。
慕容復手指在段譽下顎溫柔滑過,將他遊離的思緒給猛地拉了回來。意識到方才自己居然差一點就陷入那潭名叫“慕容復”的深淵,段譽心一驚,一把拍開他的手,沉聲道,“走開。”
慕容復嘴唇微動,似有話要說,看了段譽半晌後還是將話咽回肚裡,沉默的端著水走了出去。
段譽眼睜睜瞪著慕容復走出小院,一口氣陡地上竄,卡在咽喉處令他感到一陣氣悶。
什麼玩意兒,做錯事了的還表現得這麼委屈,好像我欺負他了似的。
段譽走到床邊翻身朝裡躺下,累到極點的心逐漸模糊,聽著慕容復的腳步聲在屋裡進進出出,宛如催人入眠的安樂曲般,緩緩進入夢鄉。
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段譽醒來時,房間已被整理乾淨,桌上放著一碗湯藥。
段譽剛起身,慕容復走了進來,端起桌上的碗走到床邊坐下,道,“小譽,把藥喝了。”
段譽心底突然萌生出一股想要跟慕容復唱反調的衝動來,正眼也不看慕容復一眼,將頭往旁一偏,“不喝。”
慕容復端著藥碗等了片刻,見段譽果然不喝,也不多勸,只將碗輕輕擱在了床邊的凳子上,起身走了出去。
段譽慌忙回頭看著慕容復頭也不回地身影,心中既感生氣又覺鬱悶。
我XOO你丫的!叫你開口跟我道個歉,說兩句好聽的你會死嗎?調子都擺到天上去了,宇宙黑洞都沒你脾氣來得大。
段譽越想越氣憤,伸手端起一旁的湯藥一仰而盡,故意將空碗用力放在凳上,製造出極其響亮的聲音。
此後幾天,慕容復神色都淡淡的,對段譽也言語不多。好幾次遇上段譽刻意刁難時,他乾脆轉身就走。
起初段譽以為他是故意這般,清高冷傲,自己做錯了還擺出一副得勢不饒人的姿態,直到某一天的深夜起床出恭時,在庭院的樹下看見倚樹而坐,閉眼假寐的慕容復後,才感覺自己的想法並不正確。
是他的錯覺嗎?段譽看著樹下那道身影,月光透過樹葉灑在他身上,那迷濛的光暈中,慕容復儔美的身影竟透著濃郁的蕭瑟與孤獨……一陣沒來由的心痛佔據了段譽的整個心身。
段譽忽然有些明白了——或者慕容復不是不想跟自己道歉,他心中也充滿了內疚與自責,只是他的驕傲,他的皇族尊嚴已陪伴他成長了二十七年,根深蒂固,難以去除。一夜夢碎,多年來自己始終活在親生父親設下的騙局中,忙忙碌碌只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如今夢醒了,長期以來支撐他生存下去的支柱垮了,所以他迷惘了……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