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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間的棋室。那碩大的棋盤依然如故,棋甕仍蹲坐在兩邊,象似在守護著自己的陣營。
他不禁一抬手,一股玄氣由指尖發出,將盒中一粒白子舉起,跟手隨意一點,啪得一聲,正好落在盤中的天元上,不偏不移。
自己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令他一愣,那日與聖母對奕的情景恍惚即在眼前。時間如梭,故人已去,還待後人。
他之所以沒有跟著鍾師傅他們去遊山,並不是他閱歷山川無數,卻是因為心裡實在有事。他在想彩逸說的那句話:薲草即修煉成精,必有神通,或許可能為我們想出別的辦法來也未可知呢。
別的辦法?這兩個精靈能想出什麼樣的辦法?他柳石基也在想,但除了小草本身和它的兩個主人外,還能有其它可以用來制丹的引子嗎?
答案是否定的:沒有。
他覺得有些對不住李世民,更為無從幫助他的未婚妻治病而非常的無奈。不僅如此,而且,而且為此又驚嚇了薲草小王子,那個可愛的小人,他心裡實是過意不去,無法釋懷。
於是,柳石基於棋盤旁慢慢坐下,決定收心入定,使自己紛亂的情緒徹底平復,明日再另作打算,或許那時會出現奇蹟,他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不知過了多久,他兀自醒來。周圍業已是漆黑一片,耳傍間一陣陣山風自室門口呼嘯而過,此刻已夜靜人稀。
經過這一番的打座調神,他已然腦清目明,心志平定。他忽然想要去看看那薲草小王子,那樣過份的要求人家,怎麼也得道聲歉吧。不然他柳石基如何能安心地離去?
想到此,他立即站起身,向室外走去。窟外月色如洗,萬籟俱寂,想必其它的人都已歇息,亦或也象他先時一樣,在做功課哩。
石基下了臺階,轉過這排窟室,直接走向洞後的那片梨園。時下節氣已漸入深秋,高大的梨樹枝葉凋零,身影被月色拉得斜長,一排排如兵士的長矛,劍拔弩張,待以出擊。而腳下所踩過的枯葉,沙沙作響,好似士兵緊張的氣息。
可當石基剛穿過梨園,拐彎繞向岩石,還沒走幾步,便見不遠處的石旁坐著一人,月光下,紫衣倩影,正面對著石下的薲草默默凝望。
“彩逸?”他不禁心中一動,如此夜半,她怎得獨自守在這裡?停下再仔細一看,呃!原來美人兒屏氣合目,正在打坐呢。
石基不由得牽動嘴角,一絲笑意掛起。她可真會找地方,跑這修煉來了。嗯,不可打擾。但自己是幹啥來啦?唉,他心下暗自嘆息:本自月下請罪,哪曉只能負荊。
再說彩逸,與阿姐和青兒一起來到聖母的窟室,三人齊齊朝室內的牆壁倒身叩拜。原來那上面顯有聖母的影像,乃為她飛昇後肉胎隱入壁中所留。
見影如見人,她是姥姥最疼的徒兒,感情最深,此刻只有她三人在場,並無外人,於是她不覺潸然淚下,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逸兒,你修道這許多年,如何還這等兒女情長?況師尊修得真果乃她此生宿願,若要這般傷心起來,她在天仙靈豈不看輕於你。”彩英一番的訓導,果然抑制了妹妹失控的情緒,揮去淚水,笑道:“我如何傷心了,卻是為尊師高興而流。”雖然是強辯,心內也確實替姥姥能成功渡劫而寬慰。
彩英很瞭解妹子此刻的複雜心境,聖母就這樣走了,連一面都未曾見著,她如何沒有遺憾?但作為大師姐,她得帶好頭呀。尊師除在信中於她留言煉製避水丹一事,餘外將聖母洞所託,望她能輔青兒,並繼道統,把此宗發揚廣大。
於是,她藉此時機,把聖母這些留言說出,彩逸點頭稱是,這方面她對阿姐是百依百順的,除了姥姥外,彩英便是她的長輩了。而青兒聽了不禁叩拜於地,說是如何也不敢擔當此重任,她一切都聽從師姐的安排。
彩英見她這樣,也不過分強求,說是聖母的尊言,不必太過自歉,一切照辦罷了。青兒知是師命難違,轉身對著聖母壁中嵌影又予深拜,算是接受。
自此,薛青便成了聖母洞的長門人,統繼尊師衣缽,一心向道,苦修功德,招納操行根基兼俱者為門徒,改創本門為聖衣派,終未負了先人的後望,成為一代聖衣教主,此為後話不提。
之後,三人又商討了一番那避水丹的煉製一事,如果真的沒法,看能否藉以薲草的精血來代之,但這仍需要經得兩個花仙子的同意方可。
“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阿姐,你就放心好了,我有信心。”彩逸申請道。
“嗯,這事當然非你莫屬嘍,我正想拜託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