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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累得嘴都張不開,只慶幸昨晚沒允許唐既明做到最後,否則今天可能會在半夜暈倒。
母親發現他在後頭拖拖拉拉,回來陪他慢慢走。
林雅君和酒店的嚮導則彷彿故意給他們母子倆留些說話的空間,在前方几十米的地方慢速前行。
太陽慘白的掛在半空,灰黃色荒原上只見他們四人的身影,走路的聲音清晰可聞。
許渭塵喘著氣,停下來喝了一口水。母親等他,看著他的臉,忽而用很輕的聲音對許渭塵說:“媽媽有時候對你的事太緊張了,你不要恨我。”
許渭塵眼前已有些重影,蓋好水杯,回望母親,發現她的面色灰暗,既傷感,也迷惘。
他感到一陣無力的傷心。似乎失去了父親以後,他和母親便也失去了與彼此無礙交流的能力,愛與關心總擰著一股反力。
“我怎麼會恨你?”許渭塵只能這樣說,而後解釋昨天的事,“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和那個人交換名片,是因為我想說不定能發展成客戶。我不是那種私生活混亂的人。”
“好吧,”母親才道完那麼不確切的歉,控制慾又馬上重新歸位,追問,“那你為什麼不肯給我公寓的密碼呢?”
許渭塵不想說了,就沒有回答,繼續向前走,走了幾步,母親態度稍稍軟化,追上來:“我只是想你找到一個好人。”
“媽,沒有那麼容易的。”許渭塵無奈地看她。
“那就找一個可以照顧你的,”她憂愁地埋怨,“否則我怎麼放心呢?你二十六歲了,車不會開,飯不會做,每天加班到半夜,又不許我來照顧你。難道要讓既明照顧你一輩子嗎,等他談了戀愛,娶了太太,生了孩子,哪還有空來看你?”
許渭塵心裡埋著秘密,被母親一說,更是疲憊不堪,難以面對。
他二十六歲了,還在揹著母親和她最信任的晚輩上床,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謊稱自己找不到合適的物件,又拒絕認識新的人,整個人生都像一個巨大的謊言。
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難得單獨和母親聊到這個話題,許渭塵的大腦不受控制一般,變得衝動,開口對她說:“我不想唐既明結婚。”
母親的腳步頓了頓,停住了,看向他,斥責:“許渭塵,你說的什麼話?怎麼能這麼自私?”她沒有聽出許渭塵的言外之意,還以為許渭塵耍小孩子脾氣,亂說話。
許渭塵低下頭,又聽見她說:“而且這你就別想了,雅君說,既明這幾天好像有在接觸的女孩了。”
許渭塵花了兩秒才理解她的話,抬眼看她,她的眼神很單純,告訴他:“既明有自己的生活,你也不能依賴他太多,懂不懂?”
“真的假的?”許渭塵覺得有些虛幻,明明昨晚唐既明還在送他禮物,而且前陣子還承諾他,他們可以繼續保持上床的關係,又總是住來他家裡。應該不會真的有在接觸什麼人吧。
他將信將疑,盤問母親:“什麼樣的?阿姨見過嗎?”
“反正雅君和我說的,”母親又說了一次,她大概覺得她們落後太多,又開始快速往前走,許渭塵連疲憊都感受不到了,追著她一起往前,聽她說,“應該是工作時認識的吧,倒是沒見過,前幾天雅君去他公司,聽下屬在偷偷聊,但不知道是誰。雅君問了既明,他避而不談,好像怕她反對,她懷疑是對方的家庭或者生活可能比較複雜。”
“什麼樣的複雜?”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既明比你省心得多,”母親瞪他一眼,“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怎麼不好了。”許渭塵連腿也不疼了,只想回去揪住唐既明,問他是不是腳踏兩條船。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唐既明表面如此坦蕩,難道居然比他還不要臉,竟能將性和愛分開,身體把本要放棄的許渭塵連哄帶騙,重新虜回去尋歡作樂,心靈卻仗著許渭塵不敢聲張,已經飛到了未來太太那裡。
這是不是報復?唐既明是不是恨他?還是怕他再次壞了他的好事,要先把他穩住?
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哪有時間約會?許渭塵百思不得其解。比起氣惱,好像更多是困擾和浮躁。在眾多猜想中,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解答。
追上林雅君之後,許渭塵很想旁敲側擊打聽唐既明的事,然而絞盡腦汁,找不到挑起話題的由頭,不知不覺就回到了酒店。
他們先坐下,歇息喝水,林雅君注意到許渭塵t恤領口露出來一小截的項鍊,盯著問:“渭塵,你戴的這個是?”
許渭塵微微一愣:“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