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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他們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肆意踐踏,同時表面上做出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實際上恨不得全身每個毛孔都散發出將自己與低等平民區分開的“高貴”氣場,連鄙視別人時的眼神都那麼高不可攀,簡直囂張膚淺的可笑。
——一個兩個都是一樣的。
她甚至近乎瘋狂的想,現在自己多少能理解當初椋本的心情了。別說偷個論文,就連一刀捅死他們的心都有了。在她將自己的臆想付諸現實之前,她用自己還能使上勁的手抓住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悄悄用力掐了一下,本來醞釀出來的眼淚一下子全都疼得縮了回去。
“冒昧打擾了,既然我在這兒不是很受歡迎,那我就先走了,改天見吧赤司君。”她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深躬,轉身踩著細高跟健步如飛的離開宴會大廳,因為個子又小,轉眼間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這種結果好像終於讓赤司先生高興了似的,但常年的不苟言笑讓他並沒有在表面上做出任何外露的表示,只沉著嗓子道,“以後在做出這種有可能讓赤司家顏面盡失的舉動之前請你先深思熟慮徵十郎君,若不是我及時阻攔,被人看到你帶這種女孩來參加生日宴,赤司家豈不是要淪為笑柄——記住不要給你的家庭帶來過多的麻煩。”
他停頓了一下,“還有,下次選擇交往物件的時候也慎重的考慮。”
“父親難道不覺得說得有些過分的嗎。”
赤司徵十郎緊皺著眉,幾次欲言又止,似乎頂撞父親並不是經常發生的情況,他很小心的權衡的措辭並且讓自己的語氣近乎冷靜,但即便這樣似乎並不能讓赤司先生減少意思被晚輩質疑了的怒氣。
他是個掌權者,他不允許別人的挑戰。
“就算父親再怎麼不喜歡林原,也沒有必要當著她的面直白的說那些話,若是您只是單純的想表示對我未經您同意就擅自帶她來的不滿,就請直接衝我來,根本不必以傷害一個無辜的人作為代價。”
說起這些,赤司似乎有些激動起來,他頸部的動脈微微跳動,因為情緒過於強烈的緣故,似乎眼中所視之物較之平常都更為色彩明麗,他眼前人流擁擠的宴會大廳像是一張曝光過度的靜物照。
“如果不滿的話我另找時間與你詳談,只是現在,注意你的舉止不要做出有辱門風的舉動。盥洗室在左手邊,好好去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激動,咳了兩聲清清嗓子,轉眼間又回到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淡然模樣,“等會你母親應該就到了,別讓她看到你這樣,這會被當成我教育的失敗。”
母親。
這個詞就像是顆定時爆破的炸彈。
之前看到林原瘦弱的身體在父親目光下微微顫抖時產生的愧疚和對父親毫不在乎態度的憤怒在瞬間被點燃。
他的憤怒比起許多人來說都更為平靜。
他扯鬆了領帶,好像這才能自由呼吸了似的,勾起嘴角冷冷笑道,“果然您到現在關心的還只是自己的成敗,無論是我還是家庭,和這家企業一樣,只不過是您用來證明自己的工具而已。”
“徵十郎君你——”
“當初母親不贊同您的做法就被您趕回九州老家,為了維持家庭表面的完整不答應離婚,母親過著怎樣痛苦的生活你毫不在意;從小您就教導我事事要以獲勝為唯一目的,贏是一切,而作為工具的我無論高興還是難過您都視而不見。”
“而林原,您只見過她一面又能瞭解她多少,之所以討厭她不過是因為她是我根據自己的意願選擇的交往物件,超出了您的控制讓您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威脅,僅此而已。”
赤司先生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悲傷或者憤怒,如果仔細分辨的話——不如說是失望更為確切一些。
他也不試圖阻止他。
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這裡不愉快的氣場,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緩和這對父子見劍拔弩張的氣氛,而比起湊熱鬧,他們更願意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繼續自己的話題。
用不了多久那邊的事就會自己解決的,如果多管閒事想必會被當做不識抬舉——上流社會人們的普遍想法。
赤司先生朝從旁邊經過的侍者招招手,從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居高臨下的看著赤司,好像正被憤怒指責的人不是自己,“你還想說什麼。”
赤司和他對望良久。
以前他從來都是迴避父親的眼光,而這次並沒有。
預想中的爭吵並沒有持續下去,赤司抬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後微微對父親欠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