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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赤司依然是當年那個“違揹我的,就算是父母也得死”的赤司,對早已不是衰神附體的林原,他似乎總有種無所適從的無力感。
就像當年,赤司徵十郎作為東大的校草和學生會主席,是無數學姐學妹心中的那縷明月光那顆硃砂痣,種種追捧讓他自然而然的覺得優越;加之家境優渥,二十多年來的養尊處優,他心中的那股高傲讓他無論看誰都彷彿低自己一截似的。
當時對同校的林原,他其實是很有些好感的,但是大概因為青春期太長那股中二勁兒還沒褪盡,他做出了某些現在看來既幼稚又傷人的舉動。
當時那個還不像如今這麼強勢的林原就能乾脆的甩手離開,一消失就是兩年。
想當初她就能做到如此地步,更別說如今這個面不改色就能對手下的學生說出“你的論文我要給你零分,記得下個月三號之前去財務處交重修費逾期不候”,任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生在她面前哭到背過氣也不為所動的林原。
鑑於這種情況,年紀眼看奔三的成年赤司很沒出息又很不符合人物性格的想,自己大概隨時可能會接到林原的電話,聽她對自己波瀾不驚的說,“赤司君我把你甩了,如果針對此結果有任何疑問請向某某辦公室提交申訴或重審申請,限期一週逾期不候。”
***
這年頭被簡訊分手電話分手都已經不算什麼,twitter上被對方的分手宣言艾特的赤司都見過,只是像自己一樣被無聲宣佈出局的的確少見。
辦公桌上的日曆赫然翻到四月一日的那一頁,旁邊工整的字跡標註著:10:30AM,與委託人藤島先生在XX咖啡館見面,2PM,接待田中先生的預約。
他抓起手邊的行動電話,解鎖螢幕,時間9點44分,無未接來電或未讀簡訊。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
這位藤島先生是位事業有成的成功男士,經營著一家效益不錯的私人企業,前些年經濟景氣的時候在股市上也賺了不少錢。如很多有錢的中年男人一樣,這位先生從兩年前起便與妻子感情不和,最近更是被妻子抓住了有外遇的把柄。
事務所一年不知道要處理多少這樣的委託,這些男人花大價錢聘請律師無非是不想讓可憐的太太分到一點油水。
從個人感情上來說,這位藤島先生完全不是一位值得幫助的物件,但是赤司條理清晰的幫委託人分析如何才能在財產的分割中將他的利益最大化,就像下棋一樣,每一步棋背後的脈絡都十分清晰,整個棋盤就如一張巨大的網將對手的玉將如墮入蛛網的獵物一樣包圍,勒緊,最後蠶食乾淨。
藤島太太就彷彿是對方的玉將。
聽過赤司的解釋後興奮滿意的滿眼放光的藤島先生信誓旦旦承諾說,如果結果真如赤司所說讓妻子最多拿到財產總數的六分之一,他就付雙倍的酬金。
赤司表面露出禮節性的得體微笑說請放心交給我,胃裡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翻騰。
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窗外,藤島先生駕著他銀閃閃的小豐田揚長而去。
赤司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之後鬆開領帶往背後的柔軟靠墊上倒下去,他揉著太陽穴閉上眼睛,感到眼皮底下的血管一陣陣的劇烈跳動,耳朵裡發出像是兩塊金屬摩擦時的尖銳聲音。
這是一個殘酷而冰冷的成年人的世界,尤其是作為律師,每天都要看到無數張骯髒不堪的嘴臉。
自從變成社會人那天起,東京的天空彷彿變成一塊堅固的鋼板,他需要用自己的脊背獨立的去承受一切重量,那種巨大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時代就是如此,哪怕是赤司徵十郎也不得不對其妥協。
他又叫了一杯黑咖啡,一口氣喝掉一半,嘴裡夾雜著酸味的濃郁苦澀感順著舌尖直接傳達到他的大腦。他以前是不喝咖啡的,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習慣甚至喜歡上這種全部感官都被苦味麻痺了的短暫快感。
似乎只有那一刻他是覺得輕鬆的。
剛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助手和往常一樣打電話來向他確認日程,他接了電話,揚聲器裡卻沒有傳來助手裡美小姐熟悉的聲音。
他覺得奇怪於是看了一下號碼,是個有些熟悉但是記不起來是誰的座機號,他又把手機放到耳邊說,“你好我是赤司。請問……”
“赤司君,你在工作嗎?”
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一向能言善辯的赤司徵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