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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次新的生命,而這一切,都來自一個東方古國,我倍加珍惜。”
生日晚宴結束之後,在東單三條協和小禮堂為他精心安排了一場演出。這座禮堂坐南朝北,是一座傳統的中國建築,飛簷斗拱的門樓是地道中國式的,禮堂內部燈火輝煌,座位的長椅一排排擺開,是20年代中國北方都市的一座現代化建築,許多名人常到這裡講演聚會。
泰戈爾喜歡看戲,尤其喜歡看他自己寫的戲。今天為他演出的,是他根據《摩訶德婆羅多》書中一段故事寫成的抒情詩劇《齊德拉》。
因是專場演出,且人物對白全部用英語,觀眾只有幾十個人,不大精通英語的梁啟超,由陳通伯擔任翻譯。
演出前,林徽因飾一古裝少女戀望“新月”,雕塑般地顯示了新月社組織的這場空前的演出活動。
這個劇本的故事,是由印度史詩摩河德婆羅多的情節衍變而成,齊德拉是馬尼浦國王的女兒,馬尼浦王系中,代代都有一個男孩傳宗接代,可是齊德拉卻是他的父親齊德拉瓦哈那唯一的女兒,因此父親想把她當成兒子來傳宗接代,並立為儲君。公主齊德拉生來不美,從小受到王子應受的訓練。鄰國的王子阿順那在還苦行誓願的路上,來到了馬尼浦。一天王子在山林中坐禪睡著了,被人山行獵的齊德拉喚醒,並一見鍾情。齊德拉生平第一次感到,她沒有女性美是最大的缺憾,失望的齊德拉便向愛神祈禱,賜予她青春的美貌,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愛神被齊德拉的誠心感動了,答應給她一年的美貌,醜陋的齊德拉一變而成為如花似玉的美人,贏得了王子的愛,並結為夫婦。可是這位女中豪傑不甘冒充美人,同時,王子又表示敬慕那個平定了盜賊的女英雄齊德拉,他不知他的妻子就是這位公主。於是,齊德拉祈禱愛神收回她的美貌,在丈夫面前顯露了她本來的面目。
在劇中,林徽因飾齊德拉,張歆海演阿順那,徐志摩和林長民扮愛神和春神。
與泰戈爾同行的印度畫家南達拉波斯在後臺為他們化妝。印度男女是又大又圓的眼睛,林徽因的杏眼化妝起來有些困難,南達拉波斯卻說她像印度阿薩姆曼尼埠人,因為阿薩姆曼尼埠人都是蒙古型的,與中國人很接近。
天鵝絨大幕緩緩拉開了。
林徽因和徐志摩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那麼快就進入場境:齊德拉——你是那位帶著五把箭的神,愛情的主宰麼?
瑪達那(徐志摩飾演的愛神)我就是從創造者心中生的第一個孩子。我把男人和女人的生命都捆鎖在痛苦和快樂的鐐銬裡!
齊德拉我曉得,我曉得那痛苦和鐐銬是什麼樣的東西。——你是誰呢,我主?
伐森塔我是他的朋友——伐森塔——季節的王。死亡和衰老把世界拖得形銷骨立,但是我跟在他後面,不斷地攻擊他們。我是永在的青春。
齊德拉我向你鞠躬,伐森塔神。
瑪達那美麗的陌生人,你發下了什麼重誓?你為什麼用懺悔和修行來凋萎你的青春?以這種的犧牲來禮拜愛神是不適宜的。你是什麼人,你祈求什麼?
齊德拉我是齊德拉,馬尼浦王室的女兒。溼婆天神垂降神恩,應許我的王祖以世代綿延的男儲。但是,神旨卻沒有力量改變我母親腹中生命的火花——我的天性是這樣的堅強,雖然我是一個女子。
瑪達那我知道,因此你父親把你當作兒子帶大了。他教給你拉弓射箭和一切為王的職責。
齊德拉是的,因此我穿上男裝走出深閨。我不懂得女人贏得人心的詭計。我的雙手可以拉開強弓,但是我從來沒有學過愛神的以目送情的箭法。
瑪達那這是不用學的,美人。眼睛不用教練也會工作,它會知道它做得多好,擊中了什麼人的心。
齊德拉你這征服世界的愛神,還有你,伐森塔,季節的年輕的神,從我年輕軀體上把天賦的不公和沒吸引力的平凡拿去吧。只要有一天的時間使我絕頂美麗,就像我心中忽然開放的愛一樣的美麗。只給我短短一天的完全的美麗,我將用以後的日子來還報你。
瑪達那我答應了你的請求。
伐森塔不只是短短的一天,而是整整的一年,春花般的魅力將寄託在你的肢體上。
林徽因和徐志摩人情的表演感動著觀眾,他們是那樣默契,那樣的和諧,每一個眼神兒都很快被對方理解,他們似乎忘記了這舞臺的存在,忘記了臺下的觀眾,他們看見了初閃的晨光,看見了空中飛翔著的天使,看見了黎明玫瑰紅的光輝,看到他們臉上流水般的陽光,卻唯獨沒有看見梁啟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