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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曉免孑問:“你認識嗎?”
“不認識。”廖子航看了一眼桌上的鬧鐘,略顯不耐煩,道:“他還回不回來啊,我都要睡覺了。”
“我出去找找!”
還未等廖子航說完,曉免孑拿起外衣和圍巾就往門外跑去。以他這半年對隋希的瞭解,除了他們宿舍,隋希在這個學校一個朋友都沒有,甚至沒有能打招呼的人,剛剛廖子航說的“好幾個同學”,曉免孑想起他搬來自己宿舍的原因,越想越有些擔心。
剛下完一場大雪的校園,被整片的白色籠罩著,這個時間更是一個人影也看不到。曉免孑按照廖子航說的,往圖書館跑去,一邊跑一邊觀察著周圍,凡是能待人的地方他都尋了個遍。
但是沒有,偌大的校園,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尤為空曠,曉免孑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地給隋希打電話,可得到的永遠都是無法接通的冷漠提示音。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報警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地方——胡姐麻辣燙。
那是他倆常去的地方,隋希曾說胡姐長得有些像自己的姑姑,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又是老鄉,所以總愛去那一家宵夜。
曉免孑一路狂奔來到學校後面的食街,剛進店裡,便看到最角落的桌上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以及七零八落的空啤酒瓶。
“隋希!”
曉免孑立刻衝了進去,使勁搖了搖趴在桌上的人,可對方沒有一點反應。
“他一個人在這兒喝好一會兒了,勸都勸不住。”胡姐見曉免孑來了,探出個身子滿臉愁容。
“謝謝胡姐幫我看著他。”曉免孑朝胡姐打了聲招呼,回頭又繼續努力喚醒隋希:“哎!醒醒!起來看看我,我是曉免孑!”
聽到這句,趴著的人終於有了反應。隋希緩緩地抬起頭,在依稀辨認清眼前的人是誰之後,瞬間笑了起來。
這個笑就像他第一次送給曉免孑的那個笑一樣,明明帶著水氣,卻又蘊藏著某種倔強。
“兔子!”
他發現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曉免孑,伸出手將他一個胳膊拽住,強行把他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曉免孑看著眼前那張泛著通紅的臉,欲言又止。
從小他就討厭別人叫他“兔子”,所以每認識一個新的人,他都要強調一便,自己叫“免孑”,父母給予的寓意是不希望他孤身一人,願時刻有人相伴。包括隋希也是知道的。然而當他今天在醉酒之中首次犯了自己的忌諱時,曉免孑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覺得不適,這兩個字從隋希口中說出,不知為何,他竟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你怎麼了?”曉免孑嘆了口氣,道:“大家都還等著給你過生日呢。”
隋希搖了搖頭,指了指面前的酒瓶,反問道:“兔子,你,你說我,厲不厲害……我一個人,一個人,可以喝,這麼,這麼多……”
曉免孑粗略地數了數,將近一打,怒而不能發,只能忍著脾氣,道:“厲害厲害,我都喝不了這麼多。”
“我,我不弱,我一點也不弱!誰,誰都,都不敢,不敢欺負我!”
“對,你可太牛了。”曉免孑見他有些犯惡心,立刻拍了拍他的背,道:“你手機呢?”
“手機?”隋希掏了掏口袋,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羽絨服的內袋裡掏出一個手機。
準確來說,是一塊螢幕已經碎成一片蜘蛛網的板磚。
以及,一雙滿是血痕的手。
“你手怎麼了?!”無暇去管手機,曉免孑立刻將隋希的手拉了過來,一些細小的傷口血已成痂,關節處的紫紅色淤青尤其明顯。
一直維持著的笑容從隋希臉上消逝,他沒有說話,只是快速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曉免孑:“是不是你原來宿舍乾的?”
“自己碰的……”
“你他媽自己碰能碰成這樣?你告訴我,你哪兒碰的,我也去試試,看看能不能碰成你這樣!”曉免孑實在忍不住了,一躍而起,指著外面喊道。
“你小點聲兒……”這一嗓子引來了幾桌側目,驚得隋希酒都快醒了,立刻拉曉免孑坐下,“我,我沒事兒,回去塗點藥,就好了。”
“你……”
曉免孑心裡像是被蟲蟻嗜了千瘡百孔,難受至極又無處發洩,他咬了咬牙,拉起隋希的袖子就往店外跑去,直到跑到宿舍樓下,才鬆了手。
“你,你怎麼了?”隋希喘著氣,兩人之間隔著白色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