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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會。&rdo;他說，&ldo;我要走走看。&rdo;她扶著他，往門口的方向走，沒走幾步，他膝頭劇痛發作，完全撐不下，悶哼了一下，她看出了他的異樣，趕緊扶著他回床，轉身走到櫃子前，付出藥包，拿出敷貼輕按在他膝頭上。&ldo;瀾瀾。&rdo;&ldo;嗯？&rdo;&ldo;辛苦你了。&rdo;他低頭看她忙碌的樣子，笑了一下。湛明瀾手一頓，隨即神色很認真，一字字地說：&ldo;我不覺得辛苦。&rdo;&ldo;放心，我會努力恢復到以前的樣子。&rdo;他說話的時候，鬢角的汗水一點點地落下來，消融在他胸膛，後背的肌膚腠理間，&ldo;我從沒放棄過。&rdo;&ldo;很痛？&rdo;&ldo;剛才有一瞬間比較痛，現在好多了。&rdo;她用手輕揉他的腿，心裡知道他其實有多痛，抬眸對上他清亮的眼眸，他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ldo;別害怕，現在不痛了。&rdo;她湊過去，用唇一點點地描摹他的臉，濃眉，長睫毛，直挺的鼻，好看的唇，比以前清瘦的臉頰……最後落在他的唇上。他急促的呼吸緩緩平復下來，膝頭劇烈的跳痛慢慢地停下來，輕啟唇，探出舌尖，□她的小舌頭，然後一點點深入，吞沒她的一切，直到唇上一陣溼意，才鬆開她，看到了她的淚流滿面。&ldo;怎麼了？&rdo;他有些驚訝她突然哭了，本能地用手背去擦她的眼淚。她用手覆蓋上他的手，哽咽道：&ldo;我知道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出海，也不會中彈……我被騙了……我沒腦子……都是我，我有時候恨不得殺了自己。&rdo;他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用指尖擦抹她的眼淚：&ldo;千萬別自殘，我會心疼的。&rdo;湛明瀾依舊是哭個不停，哭聲越來越響，變成了嚎啕大哭，哭相也很醜，整張臉都扭曲了。源源不斷的眼淚從他的指縫間流下來，他拿紙巾幫她擦淚，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怎麼也用不夠似的，他哄也哄不好她，最終無奈地嘆氣：&ldo;瀾瀾，你是要用行動告訴我，書上說女人是水做的是怎麼回事呢，如果是這樣，我真的，徹底明白了。你已經哭得夠久了，再繼續下去，眼睛會壞的。&rdo;湛明瀾一頓，收斂了哭勢，輕輕一呼氣，一個晶瑩的小泡綴在鼻尖。他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擤了擤鼻涕，語氣頗為無奈：&ldo;以後不許這麼哭了，怪嚇人的。我承認梨花帶雨的確別有一番風味，但對你這樣驚天動地的哭法，好像不太能欣賞。&rdo;她又抽噎了兩下，才止了哭聲，一言不發。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逗了逗她，她才勉強笑了一下。&ldo;你是我太太，對我來說，保護你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rdo;&ldo;即使，是我做錯了，你也不怪我？&rdo;&ldo;我早和你說過，你胡鬧，任性都沒事，前提是你心裡有我。&rdo;他的聲音很平靜，手掌從她的肩頭落下，輕拍她的背，聲音如寬闊的天地，可以包容一切，&ldo;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去做計較。&rdo;&ldo;我心裡只有你。&rdo;湛明瀾吸了吸鼻子，低聲道，腦袋往他的懷裡鑽了鑽。&ldo;我相信，否則你不會費盡周折找來這裡。&rdo;&ldo;那你能不能不要再想其他的，我們平靜地生活，好嗎？&rdo;她趁機提出要求。&ldo;你擔心我的身體？&rdo;&ldo;嗯。&rdo;&ldo;你不想回s市？&rdo;&ldo;我不知道……我有點怕。&rdo;&ldo;怕他？&rdo;湛明瀾垂下了眼簾。&ldo;其實也用不著莫俠告訴我，我早猜到了。&rdo;良久，氣氛像是凝結成冰的湖面綻開第一天鋒，封慎開口，語氣略帶緊繃，&ldo;你實話告訴我，他有沒有傷害你？&rdo;&ldo;沒有。&rdo;湛明瀾飛快地說，&ldo;真的沒有。&rdo;她知道自己說有和沒有的後果，相差很大，對他而言，她被傷害到一毫，都是他難以忍受的事情。他緩緩地摸著她的頭髮，久久沒有說一句話，讓她不知道他是否相信她所言。直到最後，她耳畔傳來四個字。&ldo;沒有就好。&rdo;夜晚，月明星稀，她依偎在他身邊，因為哭得太久，整個人很疲倦，很快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