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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瀾只小睡了一會，就被莫俠的說話聲吵醒了，睜開眼睛的同時，莫俠掛下了電話，但她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他說了&ldo;封慎&rdo;兩個字。見湛明瀾醒了，莫俠走過去，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慢悠悠地晃了晃，認真地問：&ldo;這是幾？&rdo;&ldo;封慎呢？&rdo;湛明瀾的神情比他更認真，&ldo;他人呢？&rdo;莫俠收回手指，說：&ldo;一年零四個月前，你和他陸續失蹤，這事在整個s市炸開了，直到大半年前，熱度才逐漸退去。&rdo;他頓了一下後，嚴肅地問，&ldo;湛明瀾，你連車墜下山崖後，人去哪兒了？這一年多，你在哪裡？&rdo;湛明瀾突然語塞，不知怎麼回答莫俠這個問題。莫俠看她神情遲滯，神情恍惚，狀態很差的模樣，想了想說：&ldo;你不願意對我說也行，那我通知你家人，讓他們來接你。&rdo;說著他拿起電話。&ldo;等等。&rdo;湛明瀾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機，說，&ldo;你讓我想想。&rdo;&ldo;想什麼？&rdo;莫俠邊問邊探究似地看她的臉。他想，湛明瀾這樣子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連車墜崖，車子起火，她的人卻不知所蹤，整整消失那麼久，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會不會是創傷後應激障礙？&ldo;剛才，你在打電話？好像說到了封慎？&rdo;湛明瀾換了話題，急著問。莫俠想著點了點頭，語氣落寞：&ldo;和你出事的時間差不多，他乘私人遊艇出海，遇到越南組織方面派來的殺手，不幸中槍後墜海，那殺手很專業，潛逃至今未歸案，封家的老奶奶已經倒下了，大家族那邊依舊在尋找他的下落，只是遲遲沒有結果，他們也失去了耐心。&rdo;湛明瀾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來，心臟處一陣鈍痛，中槍，墜海，原來言敬禹不是騙她的。封慎真的死了？她的四肢瞬間如凝結如寒冰，左胸口的地方疼得厲害。但轉念一想，這件事的疑點很多，首先封慎為什麼要乘坐私人遊艇出海，再者越南的殺人怎麼會潛伏在遊艇上，然後言敬禹怎麼會知道封慎死了，他說自己親眼見證……&ldo;但我也不信他死了，畢竟死要見屍，只要一天撈不到他的屍體，這事就不能輕易下定論。&rdo;莫俠見她面色蒼白，整個人在聽說封慎出事後一點生機都沒有，又補充道，&ldo;這一年多來，我也一直聯絡各方面人力，積極尋找他的下落，希望，&rdo;他又是一頓，垂下眼眸，&ldo;希望吧。&rdo;湛明瀾坐在床沿，很久都一言不發。&ldo;為什麼不讓我通知你的家人？&rdo;莫俠觀察湛明瀾的面色，試探道，&ldo;你身上是不是受傷了？&rdo;湛明瀾輕輕搖了搖頭，抬眸看莫俠，然後陳述了這一年多來被言敬禹軟禁的事實。莫俠聞言大駭，冷意爬上他的背脊，怎麼也沒想到軟禁湛明瀾的是她名義上的哥哥言敬禹，要知道在湛明瀾出事後，言敬禹也積極聯絡警方，揚言不管花多少代價都要一直找下去，絕不會放棄，此外，他也出面主持大局，在各種場合做湛家的代言人，在外人看來，言敬禹已然是湛家的頂樑柱。卻沒想到，湛明瀾就是被他軟禁的，真相竟然如此可怕。言敬禹，那個衣冠楚楚，有商場君子美譽的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沉穩內斂，優雅得體的男人，竟然有這麼荒唐，扭曲的一面？&ldo;所以，你的意思是所謂的越南方面結仇只是一個煙霧彈，真正害封慎的是他？&rdo;莫俠問。湛明瀾雙手捂住臉，喃喃道：&ldo;我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管那些，我現在只想知道封慎他到底在哪裡……&rdo;她的聲音一點點弱下去，在莫俠聽來，是類似小動物的嗚咽，他明白她已經無法再承受其他了。他伸手拍了拍湛明瀾的肩膀，發現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安慰道：&ldo;我不相信他死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個直覺，他很強大，又有善心，老天會保佑他的。&rdo;&ldo;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越來越不確定……&rdo;湛明瀾哽咽，淚水從手指縫中落下來，&ldo;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rdo;她噤聲，片刻後，任由眼淚無聲地掉下來。哭的形式有很多種，其中無聲之淚是最傷人的。莫俠看著湛明瀾，她的手因為用力，在燈光下青筋暴露，整個背挺得很直，像是僵直在那裡，不能放鬆半點，只有肩膀的顫動知道她是在哭，哭得厲害，眼淚從手指縫落下來，越來越多，他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