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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一樣，她會向他撒嬌說要吃蘋果，他拿她沒辦法，就親自削蘋果給她吃，他很會削蘋果皮，可以做到削完一整隻蘋果卻不斷皮，剝落的蘋果皮和拉花似的。&ldo;可以吃了。&rdo;他遞過來一隻光滑，透亮的蘋果。湛明瀾接過後，又問他拿了小刀，自己切下一片，塞進嘴裡，一邊細嚼慢嚥，一邊抬眸看他：&ldo;你真的要關我一輩子？&rdo;&ldo;我不會關你一輩子的。&rdo;言敬禹耐心道，&ldo;我說過了，等到你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就帶你出國，找個氣候適宜，四季如春的地方，我們一起好好生活，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rdo;他說著伸手虛攏了一下湛明瀾的腦袋，&ldo;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在我身邊。&rdo;湛明瀾停頓了手裡的小刀，看著他冷峻的臉上浮現溫柔，心裡一沉，鎮定自己後，反問：&ldo;我再問你一次，我老公他真的死了？&rdo;&ldo;對。&rdo;言敬禹眉峰輕壓，&ldo;我沒有必要騙你。就算他在，我也不會讓他找到這裡來的。&rdo;&ldo;他真的死了？&rdo;湛明瀾重複問。言敬禹深而黑的眼眸認真地凝視在她臉上，手沿著她的長髮下滑，按住了她的肩頭，淡淡道：&ldo;對。&rdo;湛明瀾垂下眼眸，低笑了一聲，喃喃道：&ldo;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do;說時遲那時快，她握著刀子的右手隨意一晃，然後竟往自己左手手腕上刺去，言敬禹驚駭，迅疾伸手去擋她的刀，她餘光瞟見後，轉了轉刀鋒，像是不小心，像是漫不經心，實則狠狠地刺入他的虎口，頓時，銀鋥鋥的刀下陡然出現殷紅的一抹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白色的床單上，顯得觸目驚心。言敬禹悶哼了一記，低頭看自己左手的虎口，很大很深的一個口子，血流洶湧，他立刻用右手按住。湛明瀾顫聲，死死地盯著他：&ldo;你真的要讓我在你身邊一輩子？如果真是那樣，你一定會死在我手上的。&rdo;&ldo;瀾瀾，你真的這麼恨我？&rdo;他反問，急速的失血讓他的唇褪去了血色。這一刀又深又利，手上的經脈錯落複雜，不小心的話會致人死命。&ldo;我恨你，非常，非常恨你。&rdo;她表無表情地看他。言敬禹右手壓著傷口，薄唇勾出一個弧度，輕聲道：&ldo;那也不錯，至少比沒感覺強多了。&rdo;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房間，到了門口，虎口上的劇痛才發射出來，像是壓榨在心頭的痛一般，他太陽穴跳動得厲害，低頭看傷口，才發現這一刀是有多深。房間裡一切靜謐，只有床單上那殷紅的血色，和鼻尖的血腥味，提醒湛明瀾，剛才她那一刀是帶著多麼大的恨意，直刺向他。再看見言敬禹的時候，他的右手包裹了厚厚的繃帶，依舊心平氣和地問她：&ldo;今天有沒有乖乖吃飯？&rdo;湛明瀾側躺在床上，連頭也沒回。言敬禹嘴角浮現自嘲的笑意，看著她纖細窈窕的背影，心想，旁人一定不知道這女人會這麼狠。硬生生地割斷了他的兩根手掌神經。他走過去，來到她的床邊，坐下後，淡淡道：&ldo;不理我也沒事，我會給你時間，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rdo;說著低頭，唇尖擦過她的耳畔：&ldo;瀾瀾，從沒有人敢這麼對我，你是第一個。&rdo;&ldo;你還要我留在你身邊？&rdo;她冷笑，眼眸灰暗。言敬禹往她的身邊躺下，藉著壁燈，看了看被包裹得木乃伊似的手，平靜道：&ldo;死在你手裡我無怨無悔。瀾瀾，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以前和現在，一直都沒做好，你怪我恨我，我可以理解，只是我不會放手。你如果要走，除非真的殺了我。&rdo;&ldo;你當我捨不得？&rdo;她反問，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似的。良久，言敬禹的聲音才響起，低而涼：&ldo;我唯一的籌碼就是你捨不得。&rdo;……&ldo;瀾瀾，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無論你外表多倔強，多嫉恨如仇，你心底還是很軟的。你那麼小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看著你長大，我很瞭解你。&rdo;……&ldo;我剛進你們家的時候，所有人對我的好都是帶著一種刻意和疏離，只有你，你對我的好是最自然的。&rdo;……&ldo;還記得那年在聖彼得教堂，你對我說的話嗎？你說，那刻起，我是你的，你會寵我一輩子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