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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息山脈
銀髮銀眸的青年站在山巔,專注的遙望著城市的方向,彷彿正透過虛空注視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眼底神色複雜。
這時,腳步聲從身後響起,他垂下眼瞼,不動聲色地收斂起所有外露的情緒波動,平淡無波的看著前方沉默不語。
來人嗤笑一聲,“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失憶時的那段時間對你的影響就這麼大嗎,鏡空?將一個男人認成了母親也就罷了,難不成至今仍念念不忘?這麼看來,空間系能力對於我們荒獸來說弊端倒是不小。如果不是因為進化時能力不穩定,你又怎麼會突破禁地中的結界,被傳送到雲霄山脈的外圍?原本,你是應該在禁地裡安全的度過那最脆弱的一段時光,直到完全恢復。”
赤紅色的長髮炙熱如火焰,素來予人炙熱與魅惑之感的狹長鳳眸此刻微微黯淡,他看著銀髮青年的目光難得帶點無奈之意,嘆息一聲:“早知今日,當時就該阻止你將那個東西貿然送出,或者,從一開始,我就該殺了那個人類。”
金色的眼瞳裡掠過一絲狠厲的殺意,祀煌突然感到後悔。當初不該因為鏡空尚未恢復而猶豫,不然現在他是不是就能恢復正常了?
一直沉默著的青年直到聽見祀煌說要殺了那個人時才有所反應,他淡淡地說:“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祀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悠然道:“你有分寸就好,那件事我並沒有告訴其他族人,希望你的決定不會讓我們失望。不過,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模樣,他還認不認得出來?”
而後,他又自問自答般的說:“呵,我想沒什麼問題,畢竟只是發眸的顏色變化罷了。你說呢?”
也沒準備聽鏡空的回答,紅髮男子捋了捋長髮,轉身離開。
臨走前,他難得用不符自己性格的冰冷聲音告誡道:“鏡空,你最好別忘記了,你和他並不是同族,甚至可以說是死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想,人類的這句話有時候真是再貼切不過了。你說呢?”
說罷,也不曾理會鏡空的反應,徑直走人。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鏡空才將目光轉回,看著腳下那蒼茫的青原樹海,那巍峨廣闊的延綿山脈,眸色深沉,完全看不出銀色的透徹。
止息,以淵海為界,皆為止息之境。
異族者止步,擅入者安息,是為止息之意。
此為荒獸之樂園,也是人類的死亡之地。從外圍起便戒備森嚴,自荒獸遷徙至此以來從來沒有人類能靠近止息山脈的內部,哪怕是中圍也無力接觸。
雖然荒獸天生便佔了優勢,完全不將那些孱弱的人類放在眼裡。然而不得不承認,人類的資質無限,壽命雖短,但成長速度卻極度驚人。荒獸是很強大,可是它們成長所需的時間卻漫長到足以堆出至少三名神級了。在大災難前,善於內鬥的人類總是會一致對外。以至於當初它們最終屈服而定下了那個契約,至今被困於一定的區域內,不得擅離。當然,那些達到神級的人類也一樣,無法在每次的暴動中對荒獸群出手。
當初,以數百名神級的性命為代價困住了它們。現今,人類所有的神級數量已然不敵荒獸族,但它們也無法再掉以輕心了。所以,才有了這場謀劃。
先斷了他們這一代的傳承,過個十幾二十年再來一次,那麼,隨著時間的推演,人類自然會逐漸削弱。那些愚蠢的傢伙,真以為荒獸族都是些沒腦子的嗎?
鏡空的嘴角挑起一抹冷嘲的笑意,等其他家族都被削弱了,僅僅只剩下他一個家族難不成還能獨撐大梁?
哼,可笑。
腦海裡驀然浮現出那道身影,鏡空劍眉緊蹙,進化時的影響,真的無可避免嗎……
蘇璃……
荒獸進階神級之時,也是荒獸一生中除出生外最為虛弱之時。能力減弱不說,失憶期才是最危險的。在此期間,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成為荒獸今後最為深刻的羈絆,也是他們唯一的弱點。但凡進階者,往往都會進入禁地獨自度過這一段時期。
鏡空是個例外。
也許是因為他是稀少的空間系,所以才會悴不及防地被失控的能量捲走,打破了禁地的結界,與蘇璃相遇。
這是荒獸的本能,況且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鏡空也毫無借鑑,不知該如何處理。
當初被祀煌帶走後,他一直試圖感應晶石的所在地,然而,一無所獲。
按道理,只要那顆晶石還在蘇璃身邊,他就能感覺到他的所在。可是,自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