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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願做說客,對我們來說自然是一大助力,卻沒想到,應下這事的隔日他便帶來排程禁軍的虎符,為師當時雖不願想卻也知道,這怕是下了殺手拿到的,安陽王的性子,在朝堂上為師是摸透了的,並不容易說動,也因為比預想早的拿到了虎符,這計畫便得提前,畢竟安陽王不能消失太多日,只是至今,平野還是未對為師坦白他遊說安陽王時發生了什麼」
「有了禁軍虎符,便能排程出宮衛缺口,但侵入皇宮到你父皇殞命的過程,為師並不知曉,你皇兄和平野也隻字未提,其實這場宮變,我等意在奪權,卻沒想到整個天家最後竟只剩你和你皇兄二人存命……」
靖翎拜別蕭年時,蕭年把那把富有他們師徒叄人回憶的琴給了靖翎,老人深深一揖,道:「老臣所做為民為社稷,害殿下受苦實非本願,殿下還願意來送老臣,老臣甚是感謝,望這把琴能給殿下一些慰藉」
抱著那用錦緞裹起的琴,靖翎頷首,淡淡的道了聲「老師留步」後便上了馬車。
車裡,她還反覆思索著蕭年所說的每一字一句,宮變中,還是有細節是主事之一的蕭年也不清楚的,一是鹿原為何弒父,二是為什麼要屠戮皇族,但有些事情卻是變得清晰可見,比如說鹿原變節,那原因再明瞭不過,不就是為了自己嗎?
想著,靖翎默默的抹去了滑過臉頰的淚,這份情太重,也用了太多命去換,要她如何能得之自在?
黑帳馬車走了好一段路,回到了肅王府,這段長談,去時日正當中,歸時月已露面,靖翎在馬車過門時問了門衛,得知鹿原還在校場,便讓馬車停在校場外,抱著琴,靖翎緩步走進還燈火通明的營帳。
帳裡,鹿原坐在書案前,正在寫要呈給靖寰的軍報,根據最新的訊息,寒山營已經抵達北境與守軍會合,這幾日派去探路的斥候也已經回報了北雪山周邊的地勢,只要好好佈局,將努伸和寒麓剿清應不是難事,唯一值得留意的便是那一入京便藏得不見蹤影的疑似帑峴少主的人。
聽見腳步聲,他抬首去看,靖翎抱緩步走來,懷裡抱著一個裹著錦緞的物什,鹿原大約知道那是蕭年的琴,放下筆,他聲音平靜地問:「殿下想問的都問了?」,靖翎沒有答,只是將懷裡的琴往桌案上一擱,繞過書案到他身邊。
鹿原的臉朝著她,隨著她走動而轉了向,靖翎看著他的臉,覺得心裡發堵,忍不住伸手去拿鹿原的手,鹿原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但還是順從地讓她看自己的手,看那隻剩下刀繭的手,靖翎忍不住的淚滴在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