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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僅剩一步的距離,鹿原驟然停在了原地,他不敢再更靠近,靖翎的臉色太冷靜,反而讓人畏懼,只能低聲地念了她的小名。
靖翎看著眼前人,心底有無奈又有憐惜,見他自傷時,她策馬離去確實是負氣,氣他的固執,也氣他的欺瞞,但現在人在眼前,平時總是收拾的俐落乾淨的人,現在看來倉皇落魄,自己卻又不捨得對他撒氣了。
靖翎邁開了腳步,主動的走到鹿原跟前,抬手便揭開鹿原身上的衣袍,藏在裡衣下,帶著血色的裹傷布,看來格外刺眼。
「疼嗎?」靖翎的手指觸上那潮溼的布帛時問了,鹿原窺看不出她的心思,只能實誠的點了頭,是疼的,靖翎感覺到他的回應,抬眼看向鹿原那雙掩不住心慌的黑眸,柔聲說道:「再疼,這傷也只是皮肉之痛,還不了我在你身邊受的」
她的語氣柔和,襯的每個字都利如尖刃,鹿原忍不住偏開了對視的眼,下一瞬,靖翎便伸手過來,將他的臉扳回面向自己的方位,堅定地說:「鹿平野,我要的,不是你用流血遭罪來還,我要的是你從今往後,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真心實意不欺不瞞地常伴我左右,用你的將來,賠給我來抵,明白了嗎?」
話盡,靖翎伸長了手攬住鹿原的腦袋,她無需等待鹿原回應,男人的臉枕在肩上,她能感覺到鹿原帶著溼氣的呼吸逐漸沁溼她肩頭的衣衫,這片潮溼便是答案,側臉貼上他的頰,靖翎的手輕撫著鹿原的頸,直到那副軀殼不再顫抖,實實的貼在自己懷裡。
靖翎抬眼望向她的皇兄,靖寰還站在原地,眼角泛紅地看著她兩,她知道,需要她赦免的,不只鹿原,於是開口:「皇兄,靖翎的封號還請下詔賜回,平野有傷在身,該要安歇,且容我們先行告退」靖翎說著,抬手捧起鹿原的臉,給他抹淚,而他們身後的青年皇帝如獲大赦似的笑了,柔聲道:「朕知道了,快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