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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在那邊。自己身上傷病未愈,金蛇劍和羅盤都被搶走,即使勉強能逃出去,只怕也難以走出雨林,盲目穿越肯定會迷路。死倒是不怕,就怕再碰到那些土人,受盡野蠻對待和侮辱,到時候未必有那末好運,再次碰到救自己的人了。留在這裡雖然辛苦,卻至少比別處更安全。
思來想去,只有先在此養好傷,然後再尋圖別的出路,或者懇求優莎幫忙。她看上去和藹可親,又熟悉此地的環境,說不定願意幫自己尋找;或者下次去集市的時候,悄悄找那個土人幫忙,帶自己出去尋找承志。他看上去勇武又善良,一定可以幫助自己的。
第百節 病若抽絲
青青權衡再三利弊,在這個部落住了下來。部落中女子大都早婚,優莎的女兒十二歲,自己卻只有二十來歲,比青青也大不了多少。另外還有四五十個人,都是年齡相仿的青年女子,以及四十多歲的中年婆婆。平時種菜摘果等粗活,都是她們一力承擔,每天冒著烈日出去,還時常碰到傾盆大雨,都累得面板黝黑粗糙,卻人人樂觀爽朗知足,彼此間的關係也頗親密。
優莎見青青身體孱弱,不讓她做粗重的活計。眾女孩見她美麗可親,平時都喜歡圍著她轉。青青卻不願意白閒著,便幫眾女孩做做家務,閒來無事教她們認字,或者縫衣煮飯之類的。也學了不少她們的絕技,比如醃製好吃的酸魚,還有用椰汁煮玉米等,味道十分的香甜奇特。
青青在部落過了四天,慢慢適應了周圍環境,覺得條件雖有點艱苦,卻有說不出的快樂舒暢。若不是日夜牽掛承志,或許打算這樣過下去了。但身體卻是越來越差,每天夜裡都會發燒,早上起來就不停咳血,喉嚨更發不出一點聲音。
優莎看在眼裡十分擔憂,用盡各種土方替她醫治,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青青自己也焦慮不安,推測自己海上漂泊勞累,以至於心肺經絡受損,自己死了倒不要緊,可是誰去救大哥呢?就算他已經死在海里,自己又如何與他合葬?如何能與他死在一起?
青青緊緊拉著優莎的手,含著淚使勁點頭懇求,想請她幫忙去尋找承志,卻無法傳達任何意思。優莎拍拍她手輕輕安慰,轉身向毛毛囑咐幾句,便自行起身出去了。青青越想越傷心絕望,眼淚不住地流了下來,激動之下更咳血不止。
毛毛嚇得呆了半天,拿了半個椰子給她喝,卻仍被盡數嘔吐出來。毛毛束手無策守著她,陪著她哭了一會兒,疲累不堪的睡著了。
青青昏昏沉沉斜靠榻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聽到溫柔的呼喚。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優莎親切的笑臉。她手裡端著一個椰殼,裡面是白白的椰汁。
青青強打精神笑了笑,努力地想要坐起來。優莎伸手輕輕按住她,用木勺喂她喝那椰汁。青青側過頭去不想渴,優莎卻把勺子停在她嘴邊。青青只好無奈的張口,只覺入口處清甜爽滑,咀嚼之溫軟香濃,竟是椰汁燉煮的白燕窩。
青青沒想到這荒僻之地,竟有富豪之家享用的東西,又見那燕窩潔白細膩,乃是極其上等的珍品,比在家裡所吃的品質更好,心中不由得十分納悶。部落族人生活十分簡樸,這一碗上等的白燕窩,至少抵她們半月的米糧,不知花費多少才買到的?
青青想到此處頗感不安,搖搖頭表示不再喝,又指著燕窩大打手勢,詢問這東西從何處得來?優莎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這個東西是別人送的,你放心的吃下就是了!對你的病很有好處的。”
第百一節 南海良藥
青青也知南海盛產燕窩,心想可能是她朋友送的。土著人生活簡單質樸,魚肉糧米十分珍惜,至於這種奢侈的東西,說不定未必十分看中,不像世俗眼中那末昂貴。
她在榻上躺了一整天,氣力已經略微恢復,加上一整天沒吃飯,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便伸手接過了勺子,自己舀著吃了大半碗。優莎看著她吃很開心。青青見毛毛也睡醒了,便將剩下半碗讓給她,不料優莎卻不許女兒吃,說是特意給青青燉的藥,吃不完留著明天再吃。說著將剩餘燕窩裝進竹筒,吊在溪水中冰鎮起來。
從那日起連續七八天,優莎都燉燕窩給青青吃。燕窩性味甘平溫和,對心肺勞損、陰虛咯血極具功效,更是養陰潤燥、益氣補中的良藥。優莎給青青燉煮的燕窩,都是最上等的純淨官燕,較之渤尼國呈給明帝的貢品,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優莎的精心照料下,青青肺熱咳血之疾漸愈,臉色也紅潤光澤好多,雖然還不能出聲說話,精神元氣卻已經恢復,不再是懨懨病弱之軀了。她不肯總是吃閒飯,又感激優莎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