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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位男子也和藹了臉色,扶著婦人肩膀朝靜思招了招手:“泓兒乖,過來你娘這裡。”
靜思靜靜看了兩人片刻,微垂下眼,合十雙掌行了一禮。嘴唇輕輕蠕動,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默唸的是“阿彌陀佛”四個字。
男子強綻笑顏,聲音裡平添一抹冷厲:“泓兒,爹知道你對我們有怨。你心裡有什麼話,等咱們回到家再說。現在,跟方丈還有你的師兄弟道個別。”
靜思垂著眼眸,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瞅瞅小傢伙,又瞄了兩眼站在我身邊的老闆,不禁在心底嘖嘖感慨:像啊!太像了!
就這個表情,這種氣度,這份鎮定,簡直就是老闆小時候的翻版啊!
我一邊看一邊琢磨,漸漸的都有點糊塗了。到底是老闆太有作為出家人的慧根,還是小傢伙頗具成為大老闆的天賦?總而言之,這倆實在很有父子相!
老闆突然微轉過臉朝我看過來,握在我腰側的手微一施力,另一隻手也過來牽我攥著小荷包的兩隻爪子。
我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沒啥好事,連忙先一步拽住老闆衣袖,踮起腳在他耳邊低語:“觀棋不語!”
老闆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沒有多說什麼,嘴角微翹反手將我兩隻爪子俘獲在掌中。
此時老方丈又發話了:“阿彌陀佛。方施主,靜思是走是留,小寺不會勉強,也請方施主尊重靜思本人的抉擇。”
方姓男子臉上神情幾經變幻,眼色複雜盯著小靜思半晌,乾澀道:“泓兒年紀尚輕,我怕他不諳世事,為外人言語迷惑……”
站在牆邊年紀最小那個小和尚突然“哇”一聲哭出來,眼淚迸發如同山洪:“你才是外人!靜思跟我們最好了,我們才不是外人……”
旁邊一個年紀大點的小和尚慌忙捂住小傢伙的嘴巴,尷尬的紅了臉,眼中卻也流露出幾分不忍之色,輕聲喚了聲:“師祖……”
老方丈朝外面擺了擺手,吩咐身旁的青年和尚道:“悟醒,你先帶他們出去。”
幾個小傢伙不情不願被青年和尚左手一個右手倆的拎了出去,順便還幫我們把門帶上。
大和尚臨走時還挺猶豫的瞟了我和老闆一眼,好像是在斟酌是否要把我倆也一併拎出屋子。我朝他擠了擠眼,做了個“放心”的手勢,剛想再用唇語說兩句什麼,就被老闆攥住雙手扳過腦袋,同時在我耳邊低語一句:“想看戲,就別鬧。”
我這人諸多優點之一就是在關鍵時刻特別能分得出輕重緩急,因此乖乖點了點頭,又朝老闆咧開嘴露出一個自以為相當喜慶的笑容。
老闆揉了揉我的腦袋,拉著我坐到旁邊一張長條凳上。
估計那姓方的大人終於注意到屋子裡還有倆不相干的人了,朝我們這邊瞟了一眼,很是不屑的道:“此乃方家家事,還請兩位莫要干預。”
老闆攥住我去夠茶壺的手,一語不發乜了那男子一眼。
男人身軀微僵,顯然為老闆氣勢所懾,卻挺直小身板死鴨子嘴硬:“敢問這位是……”
老闆徑自取過杯盞,倒了杯白水:“靜安寺的香客。”
男子吸了一口氣道:“只是香客的話,還請兩位屋外……”
“你兒子的過去三年的吃住,”老闆喝了一小口水,將杯盞遞到我手裡,“是我包的。”
男子一愣,面上顯出些許迷惑。
旁邊老方丈及時補充道:“阿彌陀佛!這位晏施主,經常接濟小寺。每年春秋二季都會差人送來不少香油錢。”
我頂著氣管升騰而起的氣流勉強嚥下一口水,差點沒被嗆著。捂著胸口清咳兩聲,我面部僵硬看向面帶微笑一臉慈祥的老和尚,又說謊!
我和老闆明明是頭一回到這兒,即便這次來老闆確實使了不少銀子,那也才是這回的事,哪來什麼“春秋二季”,“香油錢”一說!
老和尚像是感應到我頗具譴責意義的目光,轉過眼朝我微微一笑,其目光之狡黠,微笑之深遠,臉皮之厚心念之堅,估計也只有老闆能在實質上與其匹敵一二!
我放下杯子去掐老闆胳膊,湊到他跟前兒咬耳朵:“你把方丈都帶壞了!”
我記得頭一天來的時候,人老先生笑容很真誠很淡然的,怎麼沒兩天功夫就成這樣了!肯定是昨晚老闆跟他講了什麼,倆人聊著聊著,老方丈一時意志不堅,被老闆蠱惑了!
老闆眼皮兒一撩,深深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我後知後覺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