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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黃鐘之調本應該為宮調,怎麼成了商調?按道理,那一處本該是已上大清之聲,可偏偏卻成了下濁之音,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以顧東籬對音律的瞭解,無論如何都看不懂牆上的音符排列,忍不住失聲道:“難道是我記錯了不成?”
“近幾年服侍師尊,聽過的曲子不敢說過耳不忘,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離譜,問題不應該出在我身上。”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要不然怎麼可能被顧懶懷如此器重?開玩笑,能被樂聖看重且得授衣缽之人,怎麼可能連一首小曲的曲調都記不住?
“然則,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偏差,莫非在秦州郡主那裡就記錯了?”顧東籬旋即搖頭,否認了這種可能。
秦州郡主在音律方面的造詣雖不如他,但天資聰穎,幼年又曾受過好幾位知名樂師的指點,水平之高不是一般的樂師所能比肩。況且,那日在鬱家大宅後花園,郡主興之所至縱情高歌時,曲韻流轉自如,沒有絲毫滯礙不妥的感覺,如果不是平日就耳熟能詳的調子,如何能演繹出曲詞的種種精妙?然而,兩人都沒有記錯的話,怎麼會出現這等不合道理,甚至可以說是背離音律的情況?
“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顧東籬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照著音符輕聲唱了起來,為了避免再出現不測,自然不會加入半點靈力。果不其然,剛到第二句就滯澀無比,再難進行下去了,“看來,不貫注靈力進去,這首曲子根本無法演繹。”
一首曲子,居然可以不依音律而要靠靈力來推動,恐怕顧懶懷都不曾遇到過。忽然碰到這般奇事,顧東籬不免大生期待,知道只要自己能弄清其中的道理,必然獲益匪淺。
“既然非要靈力,不如去紫府一試?”這個決定十分冒險,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別的辦法,要想破解曲詞中的奧妙,就必須透過彈唱方能實現,思量再三隻能冒這個險了。
聯想到至陰之氣的諸般妙用,顧東籬在紫府內佈下重重陰氣,以防曲詞反噬。靈胎裹在厚重得近乎黏稠的陰氣裡面,拋卻一切雜念,輕輕唱了起來。以靈力催動,果然沒了滯礙,前兩句一氣呵成,再不想剛才那般難以繼續,而曲詞本身所蘊含的法力也隨之波動,紫府內登時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由於這次是由靈胎演繹,靈念便可空出來總攬全域性。一見情況有變,顧東籬默默運轉體內至陰之氣,將曲詞中的法力波動輕柔地包裹起來。那法力波動雖有仙家背景,終究還是難以抵擋天下至陰至柔之靈氣,掙扎了幾下,便被淹沒在渾厚的至陰之氣當中。
“成了!”顧東籬見狀長出了口氣,知道這次冒險碰對了。
靈胎不受外界干擾,猶自平靜地唱著曲詞,曲詞中的法力波動一層層盪漾開來,卻被早已蓄勢待發的陰氣侯個正著,並不曾引發太大的危害。等到最後一句,剛吐出“依稀”兩字,紫府內突然閃過一道霹靂,跟著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天地震動搖搖欲墜。頃刻間形勢大變,紫府有崩塌的趨勢,頃刻間危在旦夕。
“不好!”之前收束法力波動異常順利,顧東籬難免有些懈怠,以為接下來都會是一樣,哪知出現瞭如此險情,不由得大為失悔:“我早該想到,曲詞不可能被輕易折服,可還是太大意了。”
這首曲詞乃葉橫笛所創,內中包含了仙家靈符、法訣甚至是陣法的精義,種種妙用實不是修真界所能想象。誠然,顧東籬用至陰之氣來逐一化解法力波動,稱得上是異想天開之舉,至少葉橫笛就從沒想過會有人這麼做,而且以他眼下的情形,這也是最為穩妥的做法。但是,曲詞如果就這麼輕易被破解,那仙家手段未免太兒戲了一些。
葉橫笛堂堂上仙,既然敢把這段曲詞傳授給秦州郡主,自然能想到曲詞肯定會被人留意,其中的玄妙也極有可能被人發覺。事實上,除了顧東籬以外,那天躲在後花園暗處的鬱千灼,同樣為這段曲詞所震驚,而且很快就聯想到瑤碧仙子身上。仙家玄機,豈能隨意被人竊取修習?所以,葉橫笛在曲詞中很是設了幾個機關,卻也留了幾條退路,只看有緣人能否領悟並且找到辦法。
法力波動被抑制住以後,暗藏的機關便開始發作,直到最後一句才勃然而發。霹靂閃電乃至剛至猛的雷霆之怒,猛然間劃破紫府上空,立時引發陰氣反擊,陰陽之氣劇烈碰撞,還不毀天滅地?顧東籬連連收束陰氣,可哪裡壓得住,而曲詞中積蓄已久的法力,以連綿不絕的霹靂釋放出來,頓時兇險萬狀。
按道理斷不至此,至少,葉橫笛並沒有一上來就取人性命的打算,之所以預先設定的退路蹤影全無,實在是因為當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