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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看再說。”顧東籬看著鬱殊單人獨騎緩緩走來,朝牧掌櫃扭頭一笑:“我去會會他!”說完,將手中弓箭扔到地上,大步出營。
約莫相隔兩丈,兩人同時止步。鬱殊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挑剔地打量了一番,冷笑道:“兩年不見,你膽子還是那麼大,居然想憑一己之力插手我們鬱家的事情,就不怕我連你一併殺了?”兩人積怨頗深,再次相見竟無半點舊情,一上來就針鋒相對。
“哼哼,鬱千灼兩年前就想殺我,不是一樣沒能得手?”
“那次是天術宗的人突然出現,否則你怎麼可能逃得掉?”那場狙殺,鬱千灼費盡心思將真實的目的掩飾過去,對其他細節則和盤托出,總算消除了鬱千煌的疑心。所以,鬱殊對那件事還是非常瞭解的。
“那你儘可以再試試,看今天能不能殺得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麼?”語氣森然,殺機四起。
顧東籬瞳孔陡然收縮,凌厲的目光直逼過去,鬱殊夷然不懼,緊咬牙關回瞪過來。場中一時安靜無比,唯有鬱殊胯下坐騎難以經受無形的壓力,打著鼻息一步步往後退。
一名死士瞧不過眼,便要縱馬上前,被鬱橫渠給攔了下來:“那小子還不敢動手,先別急,少爺既然這麼做一定別有用意!”
那邊牧掌櫃等人也察覺到形勢嚴峻,不由大為擔心。
兩人對視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鬱殊只覺對方氣勢越來越盛,再也支撐不住,大喝一聲一拳揮出。顧東籬哈哈一笑,側身避開,僵局頓時打破。
“論修為,我不如你!”鬱殊那一拳只是為了挽回頹勢,是以在對方閃避之後便即住手。
“我早就說了,要想殺我不容易,更何況??”顧東籬臉上浮出笑意:“你眼下根本就沒動殺心,怎麼可能殺我?”
“今天不殺你,不代表以後會放過你!”
“你口口聲聲要殺我,說不定我回過頭來會先殺了你?”
“那就看到時候是誰先贏?”
“好,咱們走著瞧!”
一番唇槍舌劍,句句均流露出濃重的殺機,可說完之後,兩人對視片刻便放聲大笑,看得旁人一頭霧水。他們自不知,兩人本因“情”之一字而生的敵意,在此刻都已轉移到汝王世子身上,所謂同仇敵愾是也,至少在沒有阻止這場婚約之前,完全犯不著自相殘殺。
“這些人都是無辜的,放過他們吧。”笑過之後,顧東籬提出了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沒問題,不過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鬱殊輕描淡寫的幾個字,令牧掌櫃等人無不長出一口氣,懸在頭上的利刃總算撤去。
“我準備去京城走一趟,總歸能做點什麼吧。”
“既然這樣,不如咱們結伴同行如何?”
“那可再好沒有了,我正愁兩眼抓瞎,不知道該怎麼走。”
鬱殊哈哈一笑,縱身躍到顧東籬面前,伸出手掌與之相擊道:“咱們一道去看看,那個什麼狗屁世子,到底是個什麼德性,要是看不過打他孃的。”
“只要郡主不樂意,誰都別想逼她出嫁!”鬱殊所言針對的是汝王世子,而顧東籬則只關心秦州郡主本人的想法,兩人心思高下立判。
“那是,表妹得自己願意才行,否則什麼都別提。”
有了共識,事情就好辦多了。鬱殊放過了商隊一行,但是要求他們必須得晚個幾天再動身,牧掌櫃自然是滿口答應,不敢有任何異議。至於鬱家眾武士,實不宜帶到京城,所以直接打發回家,只留幾名下人和鬱橫渠等八人扈從。
分手前,牧掌櫃感念顧東籬的救命之恩,執意送了他幾根琴絃。這些琴絃本是無意中得來,正好看到他背後的月斜琴,於是借花獻佛,顧東籬推辭不過只得收下。
夕州與夏州毗鄰,從高德府往東北一直到萬邦城,除了兩條大河之外,一馬平川再無什麼阻隔。考慮到進京面聖的方便,鬱家在沿途置辦了好些處產業,並且派有專人負責打掃維持,較之客棧酒樓之類要舒適得多。一路上鬱家僕從往來打點,加之鬱殊又是捨得花錢的主,無論出行還是食宿均不吝錢財,顧東籬也不客氣跟著一道享福,行程頗為愜意。
期間,對於別後兩年來的際遇,兩人很有默契地閉口不談,整日裡掛在嘴上的話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怎樣才能使這樁婚事告吹。兩人想了很多點子,但大都不靠譜,或者很難實現。到最後,真正能管用的法子只想到了兩個,一個是將郡主直接搶出皇宮遠走高飛,一個就是殺了汝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