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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感覺到有人靠近,可是轉瞬間就失去敵蹤,全神搜尋也沒有找到那人。”鬱倚廬口氣冷得像結了冰,一字一頓道:“再等一下,如果還是沒有發現,我就只有放出屍鬼了!”屍鬼乃是介乎於人鬼之間的怪物,歷來被世人視作邪惡之物,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放出去的。
“好,你只管迎敵,公子和表小姐這裡有我。”鬱劍沙自然知道鬱倚廬越是鄭重,眼前的局面就越危險。不過他人老成精,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積蓄靈力蓄勢待發,同時不忘去掉同伴的後顧之憂,使鬱倚廬可以放手對敵。
夜色越來越濃,四周的山林死一般寂靜,甚至連一絲微風、一聲蟲鳴都沒有。這一下,就連那些僕役都感覺到了異樣,人人手心全是冷汗,惴惴不安地看著漆黑的夜幕,不知道里面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所有人均立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唯有鬱劍沙負手彎腰,閒庭散步一般圍著大帳不住轉圈。旁人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黑衣武士裡面卻有幾個人眉頭大皺,相顧變色,他們知道,鬱劍沙這是在佈陣,目的當然是保護鬱殊和表小姐。能讓“倚”字輩和“劍”字輩兩名高手如此慎重,足以表明來犯之敵絕非易於之輩,幾人忍不住握緊了手中刀劍。
興許是外面的氣氛太過凝重,帳中兩人都沒了說話的興趣,鬱殊倒是毫不擔心,只是神情複雜地看著表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那自稱琴舟的少女則低頭不語,雕塑一般靜靜地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兩人自幼便是玩伴,可是像現在這樣能安靜地面對面坐在一處,卻幾乎沒有過,鬱殊感覺頗為愜意。可惜,這種靜謐很快就被一陣哭聲打破!
突如其來的哭聲更像是哀嚎,淒厲而詭異,給夜色平添了幾分可怖。眾人心絃原本就繃得極緊,驟然聽到如此?人的聲音,無不大驚,紛紛朝聲音的來源處望去。一望之下,人人變色,原來那陣哭聲正是從鬱倚廬體內傳出,只見他周身黑氣大盛,整個身影頓時變得模糊不清。
眾人透過黑氣隱約看到,鬱倚廬肩頭好像又鼓起了一個腦袋,那個腦袋不斷往外掙扎,幾息之間就扯出了上身和手臂。很快地,鬱倚廬就像是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由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這等情形休說見過,就是聽都沒有聽過,眾人驚駭之餘,又生出了極大的信心。
那個硬扯出來的身影,正是惡名遠揚的屍鬼!它早已被鬱倚廬煉化,成為一件極其厲害的法器,甫一現身,便嚎叫著衝進了無邊的黑夜。與此同時,鬱倚廬取出一面令牌,運指如飛不停地在上面畫著符篆,片刻之間令牌就浮現出一層血光。
“想不到,血殤令牌居然在他手裡!”眾人中只有鬱劍沙看得分明,在鬱倚廬指尖不斷有暗紅色的精血湧出,隨著符篆全都滲入到令牌當中,心中不覺一動:“這麼看來,此刻所施的法術就是血殤咒了,難怪這麼多年見不到他的人。”
血殤咒是鬱家祖上巧取豪奪而來的一門秘術,由於修煉過程中需要用到大量童男童女的魂魄,手法過於殘酷血腥,故而從不敢輕易展露,是以不為外界所知。但是也有過例外,數百年前曾有一名子弟在修煉過程中,被魂魄中的怨念所控制,迷失本性成了一名嗜血如命的魔頭,一度引起了極大的恐慌。為此,鬱家不惜代價將其殺死並毀屍滅跡,而後又動用龐大的人脈,耗費無數錢財才將此事抹平,此後再不敢使人修習此咒。可是如今,鬱家家主不顧禁令,命鬱倚廬修煉血殤咒,其用心就大可深究了!
“等此事過後,一定要找他問個明白。”鬱劍沙驚詫莫名,然而眼前的局面容不得他多想,只緊緊盯著鬱倚廬,不住轉動著念頭:“血殤咒雖然有傷天和,但是威力極大,今夜當可保無事!”
第十六章 身死
屍鬼的哀嚎忽遠忽近飄忽不定,一道道血光從鬱倚廬身前蔓延開來,血光中夾雜著幾抹若隱若現的瘦小身影,耳中則是孩童嬉戲的聲音。此情此景,這些略帶童音的吵鬧聲,較之屍鬼的哀嚎更為可怖,聞者莫不色變。
幽暗而詭異的夜幕下,氣氛越發沉重,無形的壓力逼得人幾欲發狂。不到半個時辰,一名雜役終於難以承受,哭喊著衝了出去,還沒等他衝出營地,幾縷濃重的血光飄然而至,輕飄飄將他裹了起來。那名雜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被拉上半空,跟著血光散去重重摔落到地上,短短瞬間就只剩下一副乾癟的皮囊。半空中,幾個五六歲大小的孩童現出身形,伸出猩紅的長舌舔了舔嘴邊的血漬,嬉笑著化為道道血光散了開來。
眾人毛骨悚然,萬沒想到那血光竟是如此陰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