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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冷言冷語,每個字都在拒絕,就像一把無形的利刃,深深插進胸腔破開心臟,尖銳的刺痛感漫散進血液裡。
初夏的夜風捎著溫熱的燥意,吹在她身上卻很冷,周身都在發涼。
她哽咽著,委屈巴巴地問:“你想對我說的只有這些嗎?”
“你還想要什麼?”
蔣逸風緩緩走到木屋的窗邊,目光探向窗外。
戰火燎原的金三角,即使是深夜,那股瘮人的陰寒融進空氣裡,你能從中嗅到不同尋常的煙火氣。
那是死亡的味道,夾帶著濃烈的腐臭氣息。
“房子,錢,我都給你了。”
他點了根菸,悶了很久才吐出來,“還有要求,你儘管提,我都滿足你。”
安嵐一聽這話就炸,那股悶氣徑直衝上頭頂,剛還是慘兮兮的小可憐,瞬間變成黑寡婦,用力撕開那層曖昧不清的遮羞布。
“我呸!蔣逸風你就是個懦夫!”
“你除了逃跑你還會些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冷落我?憑什麼對我陰陽怪氣?我安嵐年輕漂亮又聰明,我都不嫌棄你是個年老色衰的老男人,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的心意?我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被一些妖魔鬼怪迷惑雙眼再正常不過,遇到上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渣男是我的不幸,你喜歡玩失蹤是嗎?那你最好別出現了,你這輩子都不要出現了,我拿著你的卡找十個八個男人陪我睡,個個比你身強體壯,就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上了床也是陽痿早洩,本小姐還不稀罕呢!”
她一口氣說完,流暢到彷彿已經在心裡打過幾萬遍腹稿。
蔣逸風夾煙的手一抖,腦子一片空白,他把話前思後想地咀嚼,越聽越煩躁,忍不住問出口,“我哪裡不負責任?”
“你對我做過那麼多流氓的事,拍拍屁股就想當沒發生過?”
安嵐果斷拋棄那個多愁善感的自己,順利拿回主動權,言辭犀利地控訴:“就那次,你用皮帶打我屁股,嘴上說懲罰,實際上小內褲都被你扒了,全被你看光光,你還藉著抹藥揉了好久,摸得我下面都溼了,變態!”
“咳咳。”
蔣逸風被煙嗆到,劇烈顫動撕扯右肩的傷口,疼得重喘兩聲。
“還有,還有那次在書房,你把我衣服扯爛又摸又親,我還那麼小,又沒有奶,你還吸得那麼起勁。”
回想起那晚撩人的春色,男人喉頭幹癢,呼吸不順暢了。
“你親過我,在車上。”
“這個我不認。”
他吐出最後一口菸圈,菸頭扔向窗外,勾了勾唇,“我是被強吻的。”
“那你是因為我對你做了這件事,所以生氣了嗎?”
她終於把話題引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他會不會如實回答,她也沒有把握。
那頭靜了片刻,長長嘆了口氣。
“安嵐,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會有結局。”
他聲音壓得很低,努力剋制那些噴湧而出的情愫,如藤蔓般纏繞住那顆冰冷的心。“等你長大,自然就懂了。”
她很清晰地聽見心碎的聲音。
“等我長大,我就不需要你了。”
她苦笑,故作灑脫地挺直腰板,“你記住,不是你拒絕我,是我不要你。”
“好,我記住了。”
然後,兩人同時沒了聲音。
電話沒有結束通話,靜逸的氣流聲透過聽筒交匯相融。
他們都在認真確定,對方存在的痕跡。
最後,還是蔣逸風先開口,“高考加油。”
安嵐輕輕“唔”了聲,隨即摁斷電話。
那頭傳來短促的忙音,她憋了好久沒憋住,淚崩似地往下墜,蹲下來抱住自己,用直白的方式宣洩內心的酸苦。
這就是她的18歲。
她在最明媚張揚的時光裡,談了一場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戀愛。
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一定會有好過蔣逸風一百倍的男人出現。
也許,她能遇到。
也許。
*
“叩叩。”
屋外有人敲響木門。
“風哥。”
“進來。”
阿雷端著換藥的工具走進來,轉身關門。
蔣逸風赤裸上身坐在床上,他後背有滿背的圖騰,那些深沉的色澤誇張地遮蓋住原本的冷白皮,彷彿有人將他從中間兇殘地劈開。
一半天堂,一半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