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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最後一抹光影被黑暗吞噬。
狂嘯的北風在一望無際的雪地裡橫衝直撞,似鋒利的刀子刺破每一寸裸露的皮肉。
純白色碎屑洋洋灑灑墜落,柔軟而細膩,安嵐伸手去接,冰涼瞬間融化於掌心。
“我們該走了。”
阿輝遞來手套催促她戴上,細心地給她整理帽子。
安嵐沉寂幾日,話少得可憐,眸底空洞無光,勉強扯出一抹笑,“我以為你不會和我一起回北島。”
“風哥不放心你...”
“不準提他。”
她輕聲打斷,胸腔撕扯得疼,“我和蔣逸風已經結束了。”
阿輝憨笑兩聲,抬手摸她的頭,慢慢把話講完,“我也不放心你,只有待在你身邊我才能安心。”
“真的嗎?”安嵐狐疑地眯眼,一語道破,“真的不是因為未來嫂子也在北島的原因嗎?”
“咳咳。”
阿輝扭頭看別處,紅了臉,“沒有的事,你別瞎說。”
安嵐白他一眼,懶得搭理他,轉身走向不遠處的私人飛機。
天空飄蕩的碎雪輕輕落在睫毛上,她不舒服地揉眼睛,餘光不經意地瞥向靜靠在路邊的黑車。
似藏匿在黑夜裡的使者,靜默地站在那裡,明明相隔甚遠,你卻能清晰聽見他的呼吸聲。
阿輝也看見了,遲疑片刻,低聲問:“綿綿,你要不要...”
“不要!”
她厲聲拒絕,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阿輝忍不住朝那頭瞄了好幾眼,不禁回想起出門時他接到的那個電話。
槍傷未愈的男人還很虛弱,咳嗽聲不斷,他就像個孤獨的老者,絮絮叨叨叮囑有關安嵐的所有事,大到她的學習和未來,小到衣食住行,關於她的每一個細節他都無比在乎。
阿輝不懂,即使他們回到北島,以風哥的個性也是每天一個電話,為什麼說得像是要訣別一樣。
他想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放棄,疾步緊跟在安嵐身後。
*
車內透著一絲詭異的安靜。
前座的阿雷偷瞄一眼後視鏡,後座的男人側頭看著窗外,直到小小的人影徹底消失,他疲倦地閉上眼,靠著座椅閉目養神。
阿雷冷不丁冒出一句,“風哥,還沒起飛,還來得及。”
“算了。”
他喉音撕裂,出聲艱難,“她現在不想見到我。”
阿雷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安慰比較合適。
某些人嘴上說著不會來送機,身體卻誠實得要命,強忍著傷口的劇痛從病床爬起,自莊園一路跟到這裡,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阿雷沒談過戀愛,看不懂愛情,卻能從蔣逸風身上清楚感受到他對安嵐的特別之處。
比如,每當阿雷提起她時,他會不自覺地笑。
比如,他睡覺時從來沒有敢打擾,唯有安嵐的電話他會接,會耐心地聽她說話,輕聲細語地哄。
比如,他會因為安嵐在電話裡隨口的一句“麻辣火鍋好吃”,大半夜的非讓阿雷準備,即使被辣得滿臉通紅也要硬著頭皮吃下去。
再比如,很多次回國的前夜,他會一個人在衣帽間停留很久,偶爾會把阿雷叫過來,一本正經地問他哪件衣服更適合自己。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直到現在回想起,阿雷才徹底明白一句話的深意。
愛,全藏在細節裡。
*
飛機迅速升空,似流星般劃過漆黑的夜。
也不知過了多久,後座一直沒有聲音,阿雷試探著開口:“風哥?”
“走吧。”
蔣逸風收回目光,沉沉嘆了聲,懸吊的心悄然落地。
“她離開了,我才沒有後顧之憂。”
*
十月下旬,秋意漸濃。
繁星閃爍夜空,一輪彎月懸掛在天邊,月光如流水傾瀉,為大地灑下一片銀輝。
街邊小酒館門牌燈亮起,帥氣的駐唱歌手抱著吉他靜靜演唱。
安嵐屈膝歪倒在小沙發上,牛仔外套隨意罩在身上,裡頭是一件性感小吊帶。
酒桌上擺放著幾個空瓶,她跟著歌手一同哼唱,時不時抿兩口小酒助興。
這時,服務員端上一個大果盤還有一打啤酒,安嵐收起渙散的思緒,抬頭看她,“這個不是我點的。”
服務員指向不遠處,“是那桌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