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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禮儀者,學之端,上止……”
“所謂禮儀者,學之端,上止邪而下善於民。”
“汝知曉還和吾作對!”楚君儀站在說桌旁,將手中的書卷重重地敲在桌子上,微慍瞪視聞人然。近些天來,聞人然平時倒是願意跟著他人後面旁聽,但每次要和他多講一些內容就找藉口開溜。
聞人然將書本拿到手上翻了幾翻:“教母,我們要循序漸進,慢慢來才行,囫圇吞棗要不得呀。而且,您教那些人的都是些注重外在儀表的內容,我又不需要出去給儒門天下充門面,學了幹什麼?平時聽一些便是,有時間還是找一些其他經典讀讀為好。”
“汝可知汝現在對吾的態度,若是讓外人見了,又要被人說閒話?”
“我不在乎,教母您很為難嗎?放心,在外人面前,我不會讓您難做。”聞人然抬眼瞧了瞧楚君儀道,該怎樣聞人然有數。在儒門天下自己根基淺薄,又沒展露什麼長處,直接就被疏樓龍宿讓楚君儀帶回了六庭館。他人又不明瞭內中詳情,想要不惹人非議實在是不可能。
楚君儀坐下輕呼一口氣道:“汝最好把話記在心裡。”
“對那些人,教母您是不是管得太寬鬆了些?憑您的實力,誰敢嚼舌根就狠狠責罰一頓,包管效果好。畢竟能來六庭館的都不是普通學子,自然該有識進退的眼力,否則怎樣替儒門天下在偌大的苦境開疆擴土。”
“汝將儒門天下當作什麼了,開疆擴土,詞不妥……”
聞人然盯著楚君儀的眼道:“是嗎?我看龍首他可未必不是那般想法。儒門天下,天下儒門,他要的可不會是一隅之地。”
“思想,並不意味著兵燹災禍。儒門天下之治世理念,這些日子下來汝也該明瞭。”
“……或許吧,不過我總覺得如今的龍首還是有三分危險……怎麼說到這上面去了,教母您該不是在替龍首套我的話罷?”
楚君儀嘴角含笑道:“呵,明明是汝提,怎得又是吾之不是了?既然汝不願談,那便回到方才話題。汝也知曉,來六庭館受訓之人皆是未來儒門天下各地分屬支派之掌教,我又怎能不留幾分薄面?嚴刑峻法自然是不行。再則,禮字哪有那般簡單。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紛爭辯訟,非禮不決。禮者,經國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後嗣。禮可不僅僅只是表面文章,多學些總是好的。汝總不能一直待在此地不外出,面見外人時,總得有幾分禮數。”
“即便外出,我也不需用儒門的身份,自然也不會給儒門天下丟臉,教母多慮。”聞人然自己都不清楚會在儒門天下呆多久,疏樓龍宿又沒說自己不能隨時離開:“教母您是不是太熱切了些?我也只是個求學之人,不日或許就會遠走高飛,當不得您這番殷切教導。”
“吾是儒門之人,自然得為儒門著想。”楚君儀往向窗外,金黃的陽光灑在臉上,煙波流轉間有種蠱惑的美,楚君儀語調平緩道:“先天高手並不像你想得那麼多,便是我儒門天下也沒有幾個,吾自然要為儒門爭取一二。”
“我可不是先天。”
“終究會是,吾感覺得出來,真要是對陣吾未必能拿得下汝,成就先天對汝而言不難。”楚君儀正色道:“吾在六庭館雜事太多,與人動手機會太少,手上難免幾分生疏。除了根基以外,其餘吾恐怕皆不如汝。龍首一人撐住儒門天下,太累。”
“先天可也沒有那般容易,機緣豈是說來便來……成就先天之時,教母您究竟是何種感覺?”
楚君儀閉目凝思片刻搖頭道:“難講,根基足夠之後,成就先天全憑個人機緣,心性要求最是虛無縹緲,一時半會兒也很難說清。再則人與人不同,沒有誰的路會是與別人一樣。”
“是麼……”聞人然應了聲問:“那麼,知天命呢?”
“命中該有的災劫,躲不開避不了,吾也只好去面對。”楚君儀冥冥預感未來會有一劫,但先天也不是萬能,能夠把握一絲模糊天機,卻也不是事事皆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且儒門教母的名聲也不單純是好聽,自有伏魔手段,無需太過畏懼,楚君儀淺笑道:“怎樣?和汝講了那麼多,汝是否該給吾一個答覆?”
“什麼答覆?我都是當故事聽得。”
“汝!”
“每日兩個時辰……”
“何意?”
“一個時辰我跟您學,一個時辰互相切磋武藝,算是我和您拋開疏樓龍宿的約定如何?”
聞人然想到日後之事,這個女人內心剛烈的緊,卯上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