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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建議魏齊准許他把竹蓆裡的屍首拋掉,魏齊已喝得大醉,順口應允。范雎才被抬到野外。魏齊不久酒醒,後悔沒有檢視清楚,下令通緝。
魏王國(首都大梁)小市民鄭安平,窩藏范雎,更改姓名叫張祿。這時,秦王國(首都咸陽)禮賓官(謁者)王稽,正在魏王國,范雎趁夜晉見王稽,王稽驚為奇才,把他秘密載回秦王國,推薦給國王(三任昭襄王)嬴稷,嬴稷在行宮中接見。
范雎已經進入行宮的長巷,卻假裝不知道。嬴稷的那些前導宦官們,警告范雎說:“你這麼吊兒郎當,大王即將駕到。”范雎說:“什麼大王?貴國只有皇太后(宣太后)、穰侯(魏冉)罷啦。”嬴稷隱約地聽到這話,於是,遣開左右侍從,跪著問說:“先生,請你教導。”(古人席地而坐,是坐在自己的小腿和腳跟上,現代日本人榻榻米房間,就是這種坐法。跪則只是把上身稍直,屁股稍離小腿腳跟而已,可不是後代姿勢,矮了半截。)范雎說:“哪裡哪裡。”三次之後,嬴稷說:“你真的永不肯教導我呀。”范雎說:“我何敢如此,只因為我不過一個流亡的知識分子,跟大王交情疏遠,但我所提的建議,卻跟大王有密切關係。置身在別人骨肉之間,雖然願盡愚忠,不知道大王心意,到底如何。所以大王三次垂詢,都不敢回答。因為今天在大王面前進言,明天就可能受到誅殺,我並不逃避誅殺,人生終有一死,只要死能有利於秦王國,也甘心情願。最恐懼的是,我死之後,天下賢能之士,再不敢前來效力。”嬴稷跪著不動說:“先生說的什麼話,今天我能見到先生,是上天用我來增加你的麻煩,請你來儲存祖先的祭祀。事情不論大小,上自我孃親(宣太后),下到大臣,都請你教導我,不要懷疑。”范雎拜謝,嬴稷也拜謝,范雎說:“以秦王國(首都咸陽)的強大,戰士們的英勇,面對列國,好像兇猛的獵狗搏擊跛腳的兔子。可是函谷關(河南省靈寶縣東北,秦王國最東關隘)卻關閉十五年,不敢看山東(崤山以東)一眼(這段話誇大得離了譜,十五年中,秦王國肆虐“山東”,奪城殺人,史蹟斑斑)。主要原因,是大王的舅父魏冉沒有盡忠報國,給大王設計的戰略,又有錯誤。”嬴稷繼續跪著說:“請告訴我有什麼錯誤。”
可是,范雎發現屏風後仍有人竊聽,就先從國際形勢分析,觀察嬴稷的反應。不久,揣測竊聽的人以為沒有什麼,退走之後,范雎單刀直入說:“魏冉穿過魏王國(首都大梁)和薛國(山東省滕縣)而攻擊剛邑(山東省寧陽縣)、壽邑(山東省東平縣),是一大失策。當初,齊國王(三任湣王)田地,南攻楚王國(首都陳丘),破軍殺將,開拓疆土一千華里。可是結果卻一寸土地都得不到,為什麼?為的是,形勢不允許。後來,各國發現齊王國(首都臨淄)國力枯竭,聯合圍攻,齊王國幾乎滅亡。齊王國攻擊楚王國的唯一收穫,是肥了魏王國和韓王國。我的意見是:大王應確立遠交近攻的大戰略。得一寸土地,就永遠是秦王國的一寸土地。得一尺土地,就永遠是秦王國的一尺土地,再不會喪失。而今,韓魏兩國位於中國心臟地帶,是天下的門戶。大王如果想稱霸天下,必須跟中國接近(秦王國始終被當做不同於中國的野蠻之邦。當時“中國”的意義,指中原地帶,即崤山以東的“山東”),掌握門戶後,再對楚王國和趙王國(首都邯鄲)施加壓力。楚王國強,我們就幫助趙王國;趙王國強,我們就幫助楚王國。楚趙兩國都依靠我們,齊王國必定恐懼。到那時候,魏王國和韓王國,就成了我們的俘虜。”嬴稷大喜,任命范雎當外籍顧問官(客卿),磋商軍務。
二、秦王朝倏興倏滅(2)
公元前266年,范雎受到秦國王(三任昭襄王)嬴稷信任,逐漸掌握實權。於是,在一個適當的機會,范雎建議說:“我在山東(崤山以東)時,只聽說齊王國(首都臨淄)有田文,沒有聽說齊王國有國王;只聽說秦王國(首都咸陽)有太后、有魏冉,也沒有聽說秦王國有國王。主持政府的才叫國王,決定利害的才叫國王,掌握生殺大權的才叫國王。而今,太后把大王拋在一邊,徑自號令天下。魏冉(穰侯,王舅)出使外國,回來後從不向大王提出報告。羋戎(華陽君,王舅)、嬴悝(涇陽君,王弟),橫行專斷,毫無顧忌。嬴顯(高陵君,王弟)來去自由,對大王也不理睬。四位特權人物在朝,國家如果沒有危險,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在這四位特權人物壓力下,誰還管誰是國王?魏冉靠著大王的權勢,隨意壓制各國,用秦王國的國書,走遍天下。無論攻擊任何一國或任何地方,沒有軍隊膽敢拒絕調遣。戰勝時,戰利品都送到他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