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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清靜寧和的清晨,空氣裡飄蕩著各種的雜聲。
兩軍營寨之內,軍官的呼喝,士兵的回應,此起彼伏沒有停歇。
另有馬的嘶鳴,以及牛的哞嚎,遙相呼應著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新一天的東方天空,布著一層血紅之色。
聯想力豐富的人,免不了感嘆這是老天在為即將爆發的大戰註釋。
不然,怎麼會是一個滿布血色的清晨呢。
其實,那只是一種很自然而然的現象。
老天存在了多久,見證了無數的生生死死,怎麼可能會為一場戰爭,展露什麼天象嘛!
耐不住人類是一種很喜歡以自我為中心的生物,偏偏想象力還非常豐富。
一些自然現象總能解釋得像模像樣,一點都不承認與浩瀚的宇宙相比,自己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早霞行千里……”呂武注視著東方的血色,如此感嘆。
要是正常的話,血色會被一種蛋黃色逐漸取代,然後再慢慢泛成魚白?
吃完朝食的晉軍已經出營。
中軍被擺在正中間,上軍和下軍則是分列左右兩翼。
其中,中軍列成了一個“品”字的陣型,以老魏家為主力的一個“師”頂在最前面,來自欒氏的兩個“師”在陣型的左側,另外兩個來自範氏的“師”擺在右側。
上軍與下軍則是列出了兩“徹”的陣型。
一面面的旌旗在迎風招展。
旗面沒有多大,響不了太大聲的獵獵聲動。
倒是動物的翎羽以及尾巴被風吹著極盡招拂,看去頗有些群魔亂舞的架勢。
呂武看向了老魏家的戰旗,旗面有著屬於魏氏的圖騰,翎羽和尾巴倒是沒多少。
只是,魏氏旌旗的旗面也沒多大,就是一塊成三角形的布在飄著。
沒錯。
現在的旌旗大多就是一塊三角形的布,顏色方面看各家自己的喜好,一般還是從上而下的垂直,並不是豎著系在杆上。
所以,看到的旌旗,會是系在一條橫槓之上,槓再繫著掛在杆上。
呂武要是帶著一個“師”出戰,也有資格擺出自家的戰旗。
只是一個“旅”的話,則就沒資格亮出戰旗了。
他這一次是相助老魏家,也就沒有自己乘坐一輛戰車。
其實,他是首次當別人的戎右。
老實講,有那麼點不習慣。
能看出魏琦有些緊張,以至於頻頻地檢查自己的弓、箭與車戰用的中戈。
那是一柄五石弓,看上去做工頗為精良。
箭則是呂武提供,除了正常的箭矢之外,還有三支全金屬的鐵箭。
老呂家跟其他家族不一樣的咯。
有專門的工具用來加工箭桿?
直度甚至重量都有標準?
質量方面絕對是槓槓的。
要是完全依靠於匠人的手藝和經驗,每一支箭的規格都會不一樣,質量什麼的就別太講究啦。
呂武會專門去研究?
不是因為弩已經研製出來了嗎?
相較於弓射的箭?
弩需要用到的弩箭要求更高。
長度以及杆的粗度不符合,放進弩的箭槽都困難?
還怎麼拿來射?
呂武給魏琦的鐵箭,重量約有個一斤多。
他本來也就製作了十支,看魏琦重視這一場戰鬥,才給了三支。
東方果然是從血紅色轉向蛋黃色?
漸漸成了一種魚白色。
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
斜照向大地。
晉軍在北面,楚軍在南面。
朝陽是從東方升起,射來的陽光是側面,哪怕陽光會造成影響,對雙方都是公平的。
呂武看向了對面。
那裡楚王的大纛正在招展。
其餘的旗幟?
呂武認不出來,只是感覺旗幟的數量,好像多得有些過份了!
今天,楚軍沒有再列出三個戰陣。
他們以楚共王熊審的“王卒”為核心,直接列出了一個看著像是長方形的大陣。
這是楚共王熊審發現了什麼?
反正,昨天楚軍擺出了三個大陣,左右兩翼著實拉稀到不行,中軍也被郤氏的一叔一侄來來回回地幹穿了五次。
呂武再仔細地辨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