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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說兩個年輕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心裡不愉快,不顧國內老成持重的人,一些事先的交代。
季孫行父越琢磨越覺得很有可能,一方面更加痛恨叔孫豹,另一方面開始思考怎麼進行彌補。
“執政若不指名,恐難以令人信服啊。”晏弱表現出了足夠的攻擊性。
季孫行父撇了一眼晏弱,擺出一副“你級別不夠,懶得搭理”的態度。
他留意呂武的臉色,納悶地發現呂武竟然是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齊人屢次贈予陰武厚禮。莫因如此,陰武不顧魯晉之情?”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他還打聽到不少訊息。
比如,呂武這支使團入衛國與曹國,一路走一路收禮。
這當然不能用來證明呂武貪婪。
不提呂武是晉國的上大夫,僅是以擔任使團正使的身份,外出進行邦交收禮收到手軟,哪個晉國的正使不是這樣的待遇?
簡單的說就是,來的哪怕不是呂武,換作其餘人,一樣會是一路走一路收禮。
有區別的是,呂武剛剛在爵位上得到晉升,並且還是活生生的天下第一,沿途貴族送的禮物,份量上比較厚而已。
而那,是常規操作。
送禮是表示祝賀。
能產生些交情,又有誰不想呢?
季孫行父能夠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
肯定是呂武覺得自己在魯國受到蔑視,並且也真的是受到了蔑視,必然產生意見。
事實擺在那裡。
換位思考之下,季孫行父覺得呂武沒發作已經是涵養極好了。
要讓呂武受到侮辱之後,再站在魯國這一邊?
真的想太多了啊!
季孫行父也是一名貴族,很清楚貴族都是要臉的。
受到侮辱再給好處?
再軟弱的貴族都不會去幹!
何況呂武是晉國的貴族。
而晉國貴族歷來霸道。
事實上,晉國的貴族也有霸道的資本。
誰讓晉國強大,是不是?
季孫行父暗自想道:“此次難了!”
補救什麼的?
季孫行父還是要臉的。
真的想做出一些什麼補救行為?
誰拉的翔,就誰去自己收拾。
等於說,季孫行父明知道應該進行補救,就是拉不下那個臉,該由叔孫豹來幹這事。
宴會後,他派人回去曲阜,將這邊的事情講清楚,並且將話說得很透。
而私下,他請人安排,想要與魏相來個親密的面對面,還想再爭取一把。
“此事非我可定,寡君已明言,陰武可獨斷。”魏相還是彬彬有禮的模樣,話卻是沒有半點轉圜的地方。
季孫行父當然不能承認魯國這一次錯了,只說是處於非常多的原因,才導致出現了疏忽。
他說:“豈可因私廢公?”
魏相給了季孫行父一張沒任何表情的臉龐。
季孫行父徹底明白,必須要讓呂武感到滿意,要不然非但得不到莒國,魯國可能也會遭難。
年輕人嘛,火氣一旦上來,不管不顧地發洩怒火,很正常的吧?
在另一邊,呂武則是在接見晏弱與田湣。
齊國的這邊很會來事,風花雪月什麼的都能聊一聊,沒有提到莒國歸屬的事情。
相對於晏弱的矜持。
田湣要油滑得多,或真或假地表現出對呂武的崇拜。
是那種羨慕呂武能用那麼短的時間崛起,又是作為天下第一,兩方面結合起來的欽慕和佩服。
在臨走前,晏弱才表示魯國並沒有享受莒國“貢獻”的資格與實力,卻也沒有懇請呂武將莒國的歸屬權交給齊國。
呂武說道:“我不喜魯國。”
晏弱和田湣不可能不打聽,肯定知道呂武進入魯國之後的待遇。
呂武又說:“出使前,下軍將已有交代,莒國需歸於魯國。”
這一下,搞得晏弱和田湣對視了一眼,眼眸裡面出現了擔憂。
田湣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有轉圜餘地?”
呂武微微皺眉,給了晏弱和田湣很大的希望,只是沒有回答,一副也就言盡於此的態度。
齊國要進行什麼樣的努力,或者說付出多大的代價,破壞莒國歸屬魯國成為既定事實,需要他們自己去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