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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
哪怕是歷來不爭不搶的韓厥,一顆心的跳動速度也變得很快。
要是晉國有人的土地都執行相同一套的律法?
毫無疑問的是,政令將容易被傳達,上對下的管理也會便利許多。
哪怕是心有餘慮,更多的是在思考一旦律法一致,自家的利益會不會遭到侵害。
事實情況就是,貴族擁有屬於自己的立法權,才能保證絕對的自主性。
他們在制定本家執行的規章時,優先考慮到的是怎麼來讓自己的統治得到穩固,加強對治下口眾的約束和管理。
結果就是,所有家族的律法都是符合自家的利益,對國家有利還是有損害,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之內。
作為國君,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威嚴能夠輻射到全國的各個地方。
成為“卿”在晉國就等於是掌握了管理國家的權柄,某種程度上也希望自己所下達的政令能被有效執行,卻不得不思考利弊。
現場的人在經過激動之後,一個個陷入了沉思。
坐在主位的國君努力觀察每一位“卿”的表情變化,一點細微的表情都不想放過。
他在心裡想道:“陰武果然是站在寡人這一邊的。想到這麼好的方法,來加強寡人的權威。”
這麼想也沒有錯。
只是,呂武傻了才會想要制定出一套能讓國君獨斷乾坤的律法出來。
屁股坐在什麼位置,不能背叛陣營啊!
無數貴族花了幾代人的時間,總算是讓晉國進入到“虛君制”的現狀。
這種“虛君制”只是對君權的某種壓制,並沒有完全讓國君成為擺設。
所以,並不是以類似於憲法之類的條文來進行限制,更趨於是貴族一起創造的潛規則。
智罃現在就在想,一旦呂武的設想成功,會對晉國的正局起到什麼影響。
其中就包括,數代人約束國君的努力,會是在他們手裡被打破,還是成為一種永例。
士魴則是有些傻眼。
本來只是在探討律法而已,怎麼變成對於制度的思考了呢?
這個也是現在人們邏輯思維直線的原因,才使得士魴有點後知後覺。
實際上,想對律法動手的同時,本身就必然牽扯到對制度的變動。
畢竟,兩者是相輔相成的,少了哪一個都將失去立足的根本。
國君可以完全不打破這種沉默。
讓“卿”們思考到永久。
最好是同意呂武的建議。
然而,智罃不得不打破沉默,說道:“今次聚眾為國中穩定計。”
這是在定基調。
因為他們捨得放棄一些利益,中小貴族玩命地攻擊欒氏和郤氏殘餘。
短短時間內,除了國君赦免的苦成溱之外,欒氏和郤氏已經完全被平定。
基於事先已經約定誰打下就屬於誰,原本屬於欒氏和郤氏的地區被拆解得零零散散。
誰打下屬於誰,作為進攻一方的貴族誰都想多搶一些,恃強凌弱的現象時有發生,產生的糾紛方面非常嚴重。
國君召集眾“卿”進行會議,需要優先處理的就是貴族新產生的糾紛。
能不能妥當地處理好那些中小貴族之間的糾紛,很考驗他們這一套領導班子的戰鬥力。
其餘的“卿”不得不將注意力拉回來,聽智罃開始介紹哪裡和哪裡的歸屬出現爭議,哪一家又和哪一家因為爭議發生衝突。
這一聽不要緊,有糾紛的貴族數量真不少,甚至因為發生火拼,又有家族被滅了。
打得那麼狠,純粹是新仇舊怨一起拉清單。
國中有多少家有封地的貴族?
國君未必真的清楚。
這是因為晉國的實際權柄握在元戎手裡。
元戎有意對國君進行隱瞞,很容易就能夠辦到。
因為元戎位置的交替並不是在正常情況下的交棒,一些檔案根本沒有平穩交接,導致智罃實際上也沒有掌握精確的資料。
這個要怪的人很多。
包括死了的先君以及一幫寵臣,再來就是殺進欒氏府宅的那批人,甚至算上所有旁觀者。
基於很多記錄消失,包括連國中有多少封主都不知道,國君已經提議來進行一次全國大會。
智罃答應國君的提議,定的時間就是冬天來臨的時刻。
對於這件事情,其餘的“卿”已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