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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武大婚的機會來到“新田”。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趙旃根本沒有重新回到趙氏主宗懷抱的意思,脫離了就是獨立發展,雙方不再作為一家人。
呂武問道:“邯鄲趙日後可要納賦?”
這個問題很關鍵。
身在國家體系之中,是用交稅還是用納賦來完成責任和義務,代表著邯鄲趙要不要重歸“舞臺”之上。
早在心中有決定的趙旃說道:“勝可來聽從武吩咐。”
趙旃有很多兒子,其中一個叫趙勝。
不出意外的話,趙勝會在趙旃過世之後接管邯鄲趙,成為新一任的家主。
趙旃讓趙勝來呂武這邊的意思很直白,希望呂武能拉扯趙勝一把,再來就是將繼承人交給呂武來培養,奠定兩家未來合作發展的親密關係。
春秋時期這樣的例子挺多,其中一個就是發生在韓厥身上,算是一種很有當代特色的投資。
而趙氏曾經投資在韓厥身上的付出,韓厥正在十倍、百倍地在還給趙氏。
從趙旃的回答中,同時能確認邯鄲趙的確是想踏上“舞臺”,重新加入到眾多的博弈中去。
這個與呂武的一些盤算不符合。
呂武更希望邯鄲趙能夠持續向北探索和開拓,直至完成與陰氏在北方的“會師”。
他先答應趙勝來自己身邊,復問道:“邯鄲以北多白狄,白狄之北有代國。陰氏與代國建交共謀白狄,邯鄲趙亦可謀也。”
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有跟趙旃提過相關的設想。
結果趙旃卻想要重新登上“舞臺”,是反對邯鄲趙向北開拓嗎?
趙旃苦笑著說道:“我老矣。”
這一點能從外表看得出來。
僅是過去十三年,曾經的帥大叔變成了一個帥老頭,滿頭華髮生,臉上多皺紋,精神狀態似乎也不怎麼好。
人老了,感覺到有心無力,多少是會開始安排後事。
趙旃現在乾的就是這麼一件事情。
哪怕陰氏與邯鄲趙一塊圖謀北方,事情也是由趙勝這一代來跟呂武配合,不是趙旃親自上場了。
呂武不能也無法逼趙旃去做覺得有心無力的事情,只能先好好地考察一些趙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再來決定合作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展開。
他在當天對智氏、範氏、魏氏、中行氏、韓氏和解氏發出宴會邀請,韓氏找了個理由說不能到場,其餘各個家族都接受了邀請。
前往韓氏邀請的陰氏家臣明確提到邯鄲趙的趙旃在陰氏府宅,韓氏不來人就對了。
說起來,哪怕趙旃在趙氏主宗覆滅時什麼都沒幹,他是趙氏的一份子,坐視趙氏主宗覆滅就是一種罪行。
韓厥對趙武比對親兒子還親,怎麼可能前往招待趙旃的場合?
他做得比較絕就是了,不但自己不到,一個韓氏的人都沒打算前往應付著。
知道韓氏答覆的趙旃沉默了很久,知道邯鄲趙想重新踏上“舞臺”,韓氏會是一座大山,同時趙氏主宗與邯鄲趙的關係很難正常化。
與會的眾“卿”只是給呂武面子,他們對趙旃的態度趨於那種看到了能給個笑臉,但也僅限是給個笑臉,搭理那是不可能正經搭理的。
對於這種現象,趙旃有足夠的認知,不是礙於臉面才沒有貼上去巴結。
事實上,他很清楚一件事情,在他這一代邯鄲趙不可能重新得到接納,只有他死後一些影響才能得到最大的消除。
所以從某些程度上來講,他早就盤算好自己該什麼時候去死,好給趙勝開路。
因為很多“卿”已經南下的關係,中行氏來的是中行吳,範氏計程車魴則全權代表範氏,解氏來的是解武。
中行吳是中行偃的兒子。
解武是解朔的兒子。
兩個小傢伙看著都挺年輕,來了全程帶著眼睛和耳朵,拘束坐在原位從不開口說話。
士魴找了個機會問呂武,道:“新軍將可會前往祝賀趙氏婚禮?”
這個“新軍將”並不是指魏琦。
趙旃是在新軍將的職位上退下去的。
士魴用“新軍將”來特指趙旃也就存在兩個意思,重提曾經一些不愉快的過往,又問呂武會怎麼處理邯鄲趙和趙氏的關係。
在這種事情上沒人問就算了,一旦有人問起的話,呂武肯定不能模糊處理。
呂武說道:“邯鄲趙於陰氏有恩。”
不提“滴水之恩湧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