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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聆聽了，略覺意外，本來以為是段重言不來了，沒想到竟然不是，便&ldo;哦&rdo;了聲，暫時擱下書，接過藥盞來喝了口。那藥甚苦，知聆皺著眉喝了兩口便停下不肯喝，胭脂便去旁邊盒子裡掏出一塊兒蜜餞來給她：&ldo;姨娘含著。&rdo;知聆吃了，才覺得嘴裡的苦澀味淡了。正拿了帕子擦唇角，外間纓兒歡喜雀躍叫道：&ldo;爺來了！&rdo;胭脂忙退了幾步，門口上人影一閃，是段重言一低頭，走了進來。燈光裡他竟是一身明藍錦衣，越發顯得面如冠玉，兩下里目光相對，他便笑了一笑。知聆也曾見過他的笑容，只不過段深竹的笑珍貴的很，印象裡似乎是隻屬於聶文鴛的，再加上跟他相處實在有限，哪裡像是現在這樣，知聆無法面對這個帶幾分寵溺的驚豔笑容，便把頭轉開了去。此刻胭脂跟纓兒都見了禮，又忙把桌椅佈置妥當，段重言落了座，看著滿桌菜色：&ldo;都還沒吃嗎？&rdo;又看知聆，&ldo;是不是等急了，餓了？&rdo; 知聆淡淡地看著別處，胭脂陪著笑道：&ldo;爺來了就好了，只才等了一會兒。&rdo;段重言一笑，忽地看到床邊上那本書，目光頓了頓，就說道：&ldo;你精神不好，就不要先看這些，多歇著。&rdo;知聆仍不答話，胭脂心急，掩飾著說：&ldo;這個不怪姨娘，是奴婢多事，方才給姨娘拿來解悶兒的。&rdo;又看向知聆，&ldo;姨娘也沒看多久的……&rdo;知聆見丫頭急了，才悶悶地說道：&ldo;餓了……&rdo;知聆跟門口的纓兒都有些傻眼，沒想到主子見了爺，一句話也不說，一開口卻是這兩個字。誰知段重言聞言竟又笑：&ldo;我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就怕你身子不好，看書又費了神，既然餓了，那就快吃點東西。&rdo;說著，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夾了一筷子西施舌送了過來：&ldo;你愛吃這個，嚐嚐看他們做的如何？&rdo;知聆卻是餓了，低著頭便吃了起來，也不管段重言，更甚少抬頭看他，然而她肚子餓食量卻小，吃了幾口椿芽兒，幾塊海參，段重言又給她夾了兩筷子魚肉，兩塊貴妃雞，一口獅子頭，便也飽了，想了想，又轉頭跟胭脂說：&ldo;想再喝碗湯。&rdo;胭脂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已經比之前吃的多了去了，見狀忙給她盛了，段重言問道：&ldo;什麼湯？&rdo;胭脂說道：&ldo;是蟲草鴨子湯，爺也喝一碗吧？&rdo;段重言點頭：&ldo;這大熱天的，喝這個倒是又滋補，又祛暑。&rdo;胭脂笑道：&ldo;聽聞爺過來，是廚下的人特意孝敬的呢。&rdo;段重言看她一眼：&ldo;嗯。&rdo;胭脂雙手遞了湯過來，按理說該是知聆端過來給段重言的，誰知知聆低著頭喝湯，也不理會，胭脂明瞭，就只放在段重言面前的桌邊兒。段重言端了喝了口，只淡淡說了句：&ldo;果然好。&rdo;看知聆低頭似喝得很是甘美，他便笑了笑，&ldo;以後也不拘我來不來，只要你們姨娘想喝了，就去廚下吩咐一聲兒讓他們做就是了。&rdo;胭脂大喜，見知聆仍沒什麼表示，就忙道：&ldo;奴婢先替姨娘謝謝爺了。&rdo;片刻知聆喝了湯，胭脂跟纓兒把一桌子的東西收拾下去，又遞了茶上來，伺候兩個人漱了口，段重言道：&ldo;妹子封了昭儀，官家賜了好些貢品，裡頭還有一包大理進上的金霞紅峰，我記得你是喜歡喝茶的，趕明兒叫人給你送一些過來，你嚐嚐看好不好。&rdo;知聆聽了這話，便才看他，燈影下看著這張臉，不管是多麼養眼，總覺觸目驚心，想想，就慢慢回說：&ldo;那前邊定然甚忙，怎麼會少得了你，你不如去忙吧。&rdo;自段重言進門來，就一直逗引她說話，這卻是她頭一次回他的話，段重言便笑得三分春色：&ldo;不礙事，我忙了一天，也該偷偷閒了，何況已是晚上，沒多少客人，不須我應酬，還有二弟呢。&rdo;說到這裡，便看一眼胭脂：&ldo;你們也忙了一天，出去歇歇罷。&rdo;胭脂跟纓兒自是求之不得的，急忙應了，雙雙退了出來。段重言見人都出去了，就起身上前一步，靠近了張開雙臂抱住知聆，低頭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ldo;心裡跟我賭氣麼？知道你身子不好，又不愛應酬，就沒驚動著叫你出去，我心裡可沒忘了你，這不，一得了空兒就急急地來了，今晚上我哪也不去，就在這兒陪著你……&rdo;他身上有濃重的酒氣，燻得她也有幾分昏昏然，縮起身子試圖避開，卻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