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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文鴛取下眼鏡，上上下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居然冷笑了聲：&ldo;原來是你，張經理，我看你是眼睛長在額頭上，所以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吧。&rdo;張經理聽她話裡有話，卻也明白幾分：&ldo;聶小姐說哪裡話，上回那事……總不能平白無故就把人開除，而且段總也說了……&rdo;聶文鴛眯起眼睛，便看了周圍一眼，這會兒周遭沒有人，而曲穩先前見有戲可看，早就躲在了旁邊那一棵茂盛的盆栽後面去了。聶文鴛見沒有其他人，就說道：&ldo;張經理，讓你開除一個員工而已，又有什麼難的？你不聽我的就算了，居然還去問段總，你是誠心要跟我過不去？而且方知聆只是個小小助理，你這樣大費周章地倒是讓我覺得奇怪了，總不會是因為張經理你跟方知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人關係……所以才肯為了她這麼出力吧？&rdo;張經理一聽，原本還有幾分退讓的心思，這會兒卻也動了氣：&ldo;我說聶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小方從來做事認真，在我面前就沒出過錯，是公司的優秀員工，我不明不白地幹啥要開除她？倒是聶小姐，我卻不知道你跟小方有什麼私人恩怨，但小方那脾氣向來不跟人結怨的，又怎麼至於鬧到要壞人飯碗的地步上？聶小姐你有事說事，可別亂扯其他的！&rdo;聶文鴛見他居然反口，本想再說，然而這會兒後面來了幾個進電梯的人，聶文鴛便忍了這口氣，只低聲說道：&ldo;姓張的，這話我放這兒了，你既然要保方知聆跟我對著幹，那咱們走著瞧。&rdo;說完後，把墨鏡一戴，進了電梯。老張氣的兩眼發直，一直等電梯門合上才往地上吐了一口：&ldo;我□媽！神氣什麼！&rdo;老張罵了幾句，才想起還有事，又氣又急地往外走了。曲穩在盆栽後面看了個稀罕，這會兒便才走了出來，心想：&ldo;不對，如果聶文鴛真的能把深竹從車裡拉出來……那也肯定是有目的的，這女人萬萬不是個善茬兒。&rdo;聶文鴛在段深竹面前素來是清純而溫柔無害的，戲演得很好，曲穩看了這幕，舉一反三，歎為觀止。曲穩思忖的功夫，旁邊那幾個前臺也瞧見了聶文鴛跟老張站著說話，本沒聽見兩人說什麼，見老張罵罵咧咧出去了，自然知道兩人生了口角。其中一個就說：&ldo;聶小姐越來越威風了啊，這要在一年前，她哪裡敢跟張經理這樣。&rdo;另一個說道：&ldo;看張經理被氣得不輕，不知道是因為什麼？&rdo;兩個人就開始議論聶文鴛。忽然一個瞧見曲穩，認得他同段深竹熟悉，就急忙停了口，假裝忙別的事情去。曲穩慢慢地走過大堂，若無其事地跟人打著招呼。前臺見他笑的尋常，還以為他什麼也不知道，才放了心。曲穩手插著褲兜緩緩出外，心裡想：&ldo;聽他們的意思，聶文鴛在針對一個叫方知聆的，這方知聆又是什麼人？兩人之間究竟是為什麼？好像有戲可看。&rdo;聶文鴛在電梯裡暗暗地深呼吸了數次才把心情平靜下來，想到方知聆臨去前說的那句話，忍不住心驚肉跳，想到張經理竟敢為了她跟自己對上，又覺得怒不可遏。她想來想去，卻確定了一件事，方知聆應該沒有把車禍的事告訴別人，但是，她現在沒有說，能保證將來也一字不透？這總是一顆定時炸彈，懸在她的頭頂。電梯將要停下，聶文鴛掏出鏡子，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看妝容沒壞，頭髮沒亂衣裳整齊，又試著對鏡子裡的人笑了笑，笑容嬌美如花。電梯&ldo;叮&rdo;地一聲，聶文鴛合上鏡子，昂首邁步出外。段深竹聽到秘書說聶小姐來了，起身迎接，聶文鴛已經進門來，秘書見狀，就退了出去，順便帶上門。&ldo;這麼快就回來了，沒開快車吧？&rdo;段深竹低頭看著女友。聶文鴛順勢就抱住了他的胳膊，將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段深竹身高一米八多，靠上去越發顯得小鳥依人：&ldo;人家聽了你要見我，當然飛也要飛回來。&rdo;段深竹笑，兩人走到沙發邊上，聶文鴛望見桌上有一杯茶還沒端走，一怔便問：&ldo;你有客人嗎？&rdo;段深竹掃了一眼：&ldo;哦，是曲穩來過，剛下去，怎麼，你們沒碰上嗎？&rdo;聶文鴛的心騰地跳了一下，面上卻若無其事：&ldo;曲經理啊，沒有……&rdo;段深竹不以為意：&ldo;沒什麼，他那個人愛溜達，大概是不知道跑到哪一層樓上去了。&rdo;聶文鴛也點了點頭，略微放心，才問：&ldo;那你叫人家回來幹什麼？&rdo;就用一雙可憐兮兮地眼睛仰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