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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面對這種讓她戰慄的眼神，聶文鴛忍不住問：&ldo;什麼？&rdo;段深竹靜靜地看著她：&ldo;因為知道是你救了我，你那時候對我又極照顧，我始終深信不疑，但是現在，我……&rdo;嗯，太&ldo;嫩&rdo;了，&ldo;我也不必瞞你，近來我略作調查，覺得我太武斷了。現在是沒有確切證據表明你說了謊，可是，&rdo;他停了一停，目光之中多了一點東西，&ldo;你真的覺得，謊話可以騙我一輩子？&rdo;聶文鴛對上他冰冷的目光，一陣心虛，急忙辯解：&ldo;你……是不是聽方知聆說什麼了？我已經跟你說過……&rdo;&ldo;我的確去問過她，但是她不肯跟我說，不，不是不肯，是不屑吧。&rdo;段深竹眼底掠過無奈笑意：奇怪，有的人，相處那麼久都看不透她的本色，但有的人，只見兩面，感覺像是看穿了她‐‐不同的是，這一次，段深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他斂了笑意，復冷冷地，&ldo;你說她是因受了刺激才對你糾纏不休，但是我覺得，方小姐不是那樣的人。你覺得，我是該相信你的話，還是該相信我的判斷。&rdo;聶文鴛嚥了口唾沫：&ldo;深竹，你該相信我。&rdo;段深竹說道：&ldo;我只相信真相，我也相信方小姐說的這世界該是黑白分明的，重複一千遍的謊言仍舊是謊言，真相就算不說出來，也始終真實存在。‐‐我覺得我們之間該冷靜一下，你出去吧，以後不要來找我。&rdo;&ldo;深竹！&rdo;聶文鴛終究忍不住，心虛跟恐懼交織，變作一種惱羞成怒，&ldo;你寧肯相信她？你不是說你只愛我，只相信我嗎？你怎麼能說變就變這麼快……&rdo;&ldo;我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do;聶文鴛一愣：&ldo;你……什麼意思？&rdo;&ldo;是從車禍開始的吧？&rdo;段深竹淡淡地，&ldo;在此之前，我似乎也見過你幾次，不要以為我對你全無印象，但是我對你的改觀，是從那場車禍開始，我喜歡你，也是因為相信是你救了我，我相信能夠奮不顧身去救別人的女人，是值得我愛的，我的愛是從此開始，但是，如果最初救我的人不是你……反而……你不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個笑話嗎？&rdo;&ldo;我……是我啊！是我救你的啊！&rdo;&ldo;那為什麼有目擊者說當時是方小姐在我身邊，滿身是血，而你卻遠遠地站在別處？&rdo;&ldo;我……我……&rdo;聶文鴛目光變幻，想給自己好一個理由，&ldo;我……我救了你出來，然後去打電話……&rdo;&ldo;當時我重傷，渾身是血，但那人說，你身上手上都並無血跡，你是怎麼救我的？&rdo;&ldo;我……&rdo;聶文鴛梗住，沒想到他竟調查的如此清楚，忍不住顫抖，&ldo;我是……&rdo;段深竹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聶文鴛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天使的光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醜惡的……這感覺讓她極度難堪。&ldo;你、你不能這樣……&rdo;她渾身發抖，不甘心地攥緊了手，&ldo;你……怎麼能相信別人的話？那個人，可能是記錯了！或許，是方知聆買通了他……&rdo;&ldo;哈……&rdo;段深竹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嘴角一挑，有幾分譏誚，卻又收斂，&ldo;我之所以不見你，就是想給彼此留一點顏面，不至於撕破臉這麼難堪，畢竟我也自以為是地&lso;愛&rso;過你。你又何必上來。&rdo;‐‐自取其辱。聶文鴛終究忍不住：&ldo;為什麼你不相信我？&rdo;&ldo;我就是太信你了。&rdo;段深竹的眼神冷而銳利，&ldo;你不覺得，我曾太相信你了嗎。&rdo;她心頭一震，眼淚先湧出來，心居然也覺得痛：&ldo;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