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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重言心中震動，只覺段逸的雙眼之中透出些敵視跟憤怒的意味。段重言皺了皺眉，莫名地竟有點心虛，道：&ldo;我方才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現在她已經沒事了，我並沒有騙你。&rdo;這會兒屋裡頭的兩個丫頭聽見動靜，慌得跑出來，掀起簾子一看，頓時都貼在屋簷下垂手站住，低頭道：&ldo;大爺來了。&rdo;段重言見段逸不再吱聲，就伸手在他肩頭一按：&ldo;進去罷。&rdo;看了那兩個丫頭一眼，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段重言回到前屋，守門的丫鬟見了，忙進去告訴，他剛進裡頭，就見練素愛迎過來：&ldo;爺怎麼這時侯回來了？平日不是在衙門裡的嗎？可有什麼急事？&rdo;段重言見她一副無辜神色，也不說破，只淡淡道：&ldo;家裡頭有些事，讓我無法安心，特意回來看看，順便又來看看逸兒。&rdo; 兩人說著，段重言先坐了，練素愛在他對面落座：&ldo;家裡頭的事，是說宋緞跟純明爭執？那並不是大事，是誰這麼大驚小怪地去驚動了爺？&rdo;段重言對上她詢問的雙眼，並不回答，卻反而問：&ldo;純明身子向來不好，我怕她經不住此事，你以前同她好了一場，難道不知道？&rdo;練素愛眉頭蹙起：&ldo;爺是在責怪我嗎？我聽聞出事之後立刻就去見了太太，若不是我給太太求情，她還未必罰的就這樣輕呢，我好心去佛堂探望，不知何故，她竟連我也仇恨上了，揚言連我也能打……也不知給哪個笨嘴丫頭聽了去告知老太太，我還特意給她澄清來著，怎麼爺反倒怪我沒好好照料她？&rdo;段重言靜默聽著，見她眼圈微紅如要落淚似的，就道：&ldo;你所說都是真的？&rdo;練素愛從袖中摸出帕子擦擦眼角：&ldo;你若疑心，自去查問就是了……我何苦來，太太老太太因為我維護她，幾乎也都不待見我了，說我分不清好歹，昏了頭了……現在你又說我，卻不知我真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為難。&rdo;段重言目光微動，聲音緩和了些：&ldo;原來是這樣，你別怪我，我才回來，什麼都還不清楚，這府裡頭也只有你能護著她了，故而我多問了一句，你不用放在心上。&rdo;練素愛這才也露出笑容：&ldo;說哪裡話，我怎麼敢這麼想，只要我的苦心你能知道……別人愛怎麼樣兒，都也罷了。&rdo;她停了一停，又問：&ldo;可見過逸兒了嗎？要不要我讓人去把他叫來？&rdo;段重言皺眉，冷道：&ldo;對了，我方才見過了，也正想跟你說，看著逸兒的那兩個丫鬟太妖嬌了些，我方才去，竟衝我使眼色……我十分不喜。&rdo;練素愛臉色一變：&ldo;她們竟敢這樣？我素來以為她們伶俐，能照顧逸兒，才特特打發她們去的，實在是……&rdo;段重言不等她說完，就道：&ldo;可見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彆著惱，把她們打發到別處了事，至於逸兒那邊，我想起來，原先照顧我的□孃家裡有個三姑娘，是個識大體的，原先在府里老太太身邊跟了一陣，後來配了人，就出去了，最近她娘又求著太太，說要在府裡尋一份差事，我覺得她來照顧逸兒倒是合適的，也正好不用勞煩太太想法兒安置了，你意下如何。&rdo;練素愛聽他開口了，便笑著點頭：&ldo;既然爺有了妥帖的人，我自然放心……&rdo;說著，便起了身，走到段重言身旁，抬手搭在他肩頭，&ldo;爺今兒回來的這麼早，下午就不出去了罷？不如晌午在這兒歇暑，我讓人調製兩樣小菜，同爺喝一杯……&rdo;段重言轉頭看她，見她眉眼溫婉，想到知聆那些話，心中寒徹，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ldo;本來我也想，只可惜近來院內事忙，我中午回來這趟已是破例，下午還有一場忙，晚上也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呢，酒就改日再吃罷。&rdo;練素愛略覺失望，卻也無法，只道：&ldo;畢竟是公事重要，既然如此，爺就去罷，晚上……若是回來的早，就過來……&rdo;段重言點頭：&ldo;知道，你也不必總等，早些安歇要緊，我去了。&rdo;在她手上一按，就起身往外。段重言去後，練素愛舉手，輕輕咬了咬手中的帕子，佩玉從屋外進來：&ldo;爺這麼快就走了？&rdo;練素愛冷笑：&ldo;我這裡沒有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