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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素愛道：&ldo;明明已經請了大夫給逸哥兒看病，偏說我不盡心，剛才大罵我一頓，又打了我一個耳光，太太若遲來一步，怕是要撲上來生吃了我。&rdo;段夫人聞言目光掃過秦瑩，最後落在知聆面上：&ldo;老太太開恩，讓你來看一眼逸哥兒，你在這兒鬧什麼？竟還動上手了！上回的事因為是一場誤會故而饒了你，這次又怎麼說，現在還驚動了老太太，有的你好看！&rdo;知聆抱著段逸，這會兒也鎮定下來：&ldo;太太要把我如何都使得，只是逸兒病的厲害，只求太太給逸兒找個好大夫，只要他的病好，我怎麼都成。&rdo;段夫人看了一眼段逸，皺眉淡淡道：&ldo;病還沒好？白天不是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怕又是遇到欺世盜名的庸醫了！&rdo;說著，就轉頭看秦瑩道：&ldo;還愣著幹什麼？這後院不是你當家？還不趕緊去請個頂用的大夫過來？&rdo;練素愛臉色一變，秦瑩這才應了聲，叫紅玉去傳命。段夫人這才又道：&ldo;你這會可放心了吧？碧荷，你來抱著逸兒。&rdo;她身邊的碧荷便過來，要把逸兒抱過去。段逸朦朧中聽見了，自不肯放手：&ldo;娘、娘……&rdo;知聆一時也不想放開，段夫人喝道：&ldo;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還要不要他好了？&rdo;知聆狠了狠心，略鬆開手，碧荷把段逸抱了過去，知聆又將段逸抱著自己脖子的手鬆開，儘量哄道：&ldo;好逸兒，你乖乖地，等病好了娘再來看你。&rdo;段逸病中，格外虛弱，便也格外依賴母親，竟哭著不肯放手。知聆一咬牙，鬆開他滾燙的小手，背過身子去。碧荷抱著段逸便先回太太房裡去，段夫人看著知聆，吩咐身後幾個婆子：&ldo;把她押進柴房裡頭，看著她，別讓人探視，也不許她出來！&rdo;秦瑩吃了一驚，練素愛本來正心懷不忿，聽了這話一驚之下，卻面露喜色。胭脂在旁邊看著，便撲上來：&ldo;太太開恩啊！&rdo;知聆深吸一口氣，看著胭脂，輕輕搖搖頭，又看段夫人，卻見她板著臉，毫無表情，只道：&ldo;還不快照辦？&rdo;幾個婆子上來，押了知聆下去了。此夜，段重言在入夜時候匆匆進了城門，連家門也來不及進，就直接入了監察院，向左都御史彙報了情況，正要出來，卻聽杜御史道：&ldo;小段留一下。&rdo;段重言以為長官是有什麼吩咐，卻見杜御史一揮手，其他的同僚無聲退出，屋內連伺候的侍從都無，只剩他兩人，段重言見這勢頭，心中一沉。杜御史道：&ldo;你才剛回來，理當好好休息，本來想這件事明兒再跟你說……但是想想，宜早不宜遲。&rdo;段重言道：&ldo;大人要說什麼？&rdo;杜御史道：&ldo;聽說你……最近想要為為方家翻案？&rdo;段重言一驚，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杜御史一笑：&ldo;放心，這兒沒有別人，看你的樣子，像是真的了。&rdo;段重言垂眸：&ldo;大人如何知道。&rdo;杜御史道：&ldo;你忘了我們是身在哪裡了，這京城之中多半的官員身邊都有我們的臥底探察，包括我們院裡的人，也不例外。&rdo;段重言暗歎了聲，杜御史道：&ldo;小段，你是個聰慧能幹的，我又十分器重你，這件事若是別人我也不會同他多說，但既然是你……我不忍心看你走向歧途。&rdo;段重言道：&ldo;大人的意思是……&rdo;杜御史道：&ldo;有些事，過去則過去了，不要總想著翻案之類的，尤其是方家之事，你又不是不知當時的具體情形，也該知道若是涉及的話會有多大凶險，何必又自去招惹？&rdo;段重言道：&ldo;但是下官覺得其中有些蹊蹺，而且所謂投敵的……&rdo;&ldo;不是&lso;所謂&rso;！&rdo;杜御史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ldo;這件事已經定案，牽連甚廣不說，還是皇上御批了的，你如今想要推翻，就是說皇上決斷不對，唉，你又不是不知道，近來咱們所做的幾件，已經頗讓皇上不喜了，不要再惹火燒身了。&rdo;段重言垂頭不語，杜御史道：&ldo;小段，聽我一句，罷手吧，別自毀前程！&rdo;段重言出了監察院，看著頭頂星空，悵然之餘，一瞬竟不知要往哪裡去。知聆坐在柴房之中，抱著膝蓋出神，柴房裡頭一片黑暗，有幾次她想著想著，精神有些恍惚，彷彿要睡過去一樣，半夢半醒裡，卻好像聽到耳畔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