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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些士兵們叫嚷的時候，旁邊那桌上的兩人，裡側坐的便道：&ldo;方大哥，你笑什麼？&rdo;對面的方大哥喝了口酒，他穿著件有些舊的薄棉衣，腰部胡亂用繫帶扎著，頭髮也未曾仔細綰起，只在發頂心用布條紮起來，散發有些凌亂地披在肩頭，臉容細看的話倒是頗見英俊，尤其是一雙眉眼，長眉如修，是英氣的劍眉，斜飛入鬢，眼睛更格外明亮有神，讓人一看難忘，只是臉色有些黑黃，大概是被北地的寒風烈日折磨所致。方大哥舉杯道：&ldo;心裡悶，就隨便笑笑，免得把自己悶死可就不划算了……&rdo;對面的人道：&ldo;你向來如此，有什麼話也不肯說出來，幸好你的性子好，不然的話我也真擔心你把自己悶死。&rdo;方大哥哈哈一笑，眼睛如燦爛星子，嘴角上挑，正是個人見人愛的喜氣洋洋的笑容。但於他眼睛深處，卻有一絲若隱若現的酸澀深藏。兩人說到這裡，便見那夥士兵結了帳正起身，三三兩兩往外走去，其中一個藉著酒意又道：&ldo;聽說近來守備府裡又收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有兩個還是從中原裡買來的，那模樣俊的……便宜了那老東西，也不怕死在床上。&rdo;有人迎合：&ldo;可不是，我們這些苦哈哈地，整天連個母豬都見不到……真他媽，只能借酒澆愁了……&rdo;眾人哈哈大笑，那士兵把錢袋塞進懷中，腳下踉蹌。正在此刻，卻見前頭路上來了一人，身影瘦小，低著頭似沒看路，一下就撞到士兵身上。那士兵怒道：&ldo;走路不長眼的？&rdo;忽然間覺得懷中一空，抬手一摸，頓時叫道：&ldo;小賊！竟敢光顧你軍爺爺！&rdo;那小賊見被窺破，嚇得要逃，卻被幾個士兵攔住，一人罵罵咧咧，便去揪他頭髮，誰知一下竟把個帽子扯下來，頓時裡頭的青絲散落，那小賊抬頭，露出一雙烏溜溜驚慌的眼睛。士兵們一見，有人便怪聲怪氣叫道：&ldo;原來是個女娃兒！哈哈，好像還是個北番人！&rdo;那女孩兒見狀，便要逃，然而卻不能夠，被四個士兵圍住，將胳膊死死地揪著，幾隻手便伸下來輕薄，□裡，從路邊凌空飛過來一塊碎石，打得一個士兵怪叫一聲，轉頭看去，卻見是個更加矮小的男孩兒站在路邊，大聲叫道：&ldo;放開我姐姐！&rdo;那女娃兒本正竭力掙扎，見狀便叫道：&ldo;誰讓你出來的，快走，快走！&rdo;說話間，嘶啦一聲，衣裳已經被拉扯開來，於是越引發一陣淫~笑聲響起。&ldo;放開我姐姐！&rdo;那男孩子見狀，把幾塊碎石扔下，拼命地衝過來，卻被士兵攔住，老鷹捉小雞似的，三拳兩腳便打在地上。女孩兒尖聲叫起來，淒厲求饒：&ldo;別碰我弟弟！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別碰他！求求你們放了他！&rdo;酒館裡方大哥跟對面那人將這一幕從頭到尾看了個分明，卻自始至終都毫無出手之意。方大哥放下酒杯，吃了一塊牛肉，面色平靜，眼底波瀾不起，而對面那人只輕哼道：&ldo;真是不像話……&rdo;話雖如此，卻也不動。誰人不知：要想在滄城混下去，頭一要則就是不要沒事強出頭，更加不能得罪這些士兵，不然的話……很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一直到聽到那女孩子叫嚷了那一句，方大哥的手顫了顫，眼睛的瞳孔瞬間收縮起來，毫無預兆地竟霍然起身。那些士兵正在肆意而為，因為對方是北番子，更加無所顧忌，誰知正在取樂之時，一人被當胸揪住，那士兵眼前一花，還未來得及開口，身子已經騰雲駕霧而起，竟被甩了開去，跌在路邊爬不起來。另一個士兵回頭瞬間，胸口重重捱了一腳，還沒反應就也倒飛出去！其他兩個見狀不妙，雙雙衝上來，方大哥不聲不響，將手中抄著的酒碗用力砸向一人頭頂，那士兵怪叫了聲，委頓倒地。 剩下最後一個見這煞星突如其來，出手又狠又快又準，顯然是極不好惹，當機立斷拔腿就逃。 ☆、方墨白忽然動了手,其他三個受傷計程車兵爬起身來，有人便道：&ldo;好你個……等著！&rdo;不敢多放狠話，看了方墨白數眼，一併離開。那北番女跟半大小子抱在一起，兩個死裡逃生，均都瑟瑟發抖,女孩兒緊緊摟著男孩，雙眼仍略帶驚惶看著眼前男人。這一刻跟方墨白同行那人,名喚程英，也走出酒館,見狀就嘆：&ldo;可知你惹禍了，方才那幾個是周參軍的手下，認得咱們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