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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倫眼看著這情景,就是跟金主鬧掰,被金主給趕出來的樣子:“怎麼,惹烈哥生氣了?這點你可真的要收點脾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阿年一樣,溫柔體貼。”
周圍跟著譏笑兩聲。
有多意思,爭著爬著擠上的位置,到最後也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
“還是我送你吧,畢竟還是嫂子,只不過以前是二嫂,其實這話也不對,現在是不是叫嫂子也該問一聲,別到時候叫錯,惹得人笑話。”
其他人也饒有興趣看過來,陳靜安才反應過來,沈烈那句“場面可能難堪”,指的是現在。
他從小就浸泡在名利圈子裡,太清楚裡面拜高踩低的做法,他什麼都算好,提醒她,卻不阻止,就像那天她要問他要一支菸,他說過體驗會不好,等她真嚐了,踩過坑得到教訓後,從容不迫地遞水滅煙。
這便是沈烈。
“隨你怎麼叫。”
“生氣了?也就對著我們敢這樣,對烈哥的時候不是挺能做小伏低嗎?”
陳靜安目光越過他,清冷的目光與他對視,看著秦宜年,她清楚陶倫這些話是給秦宜年出氣,可憑什麼呢,出軌劈腿的人不是她。
陳靜安感覺血液倒流,他們在一起兩年,分手時她也想過體面一些,雙方不至於撕破臉皮,互相憎惡難堪。
她聽見自己問:“秦宜年,你一定要這麼無恥是嗎?我們到底怎麼分的手你不清楚嗎?”
秦宜年咬緊牙關,被陳靜安的目光刺痛,他起身走來:“又什麼不對嗎?我們前腳分手,你們後腳在一起,你速度夠快的啊。”
挺可笑的。
聽他到現在還堅持那副說辭,突然也覺得沒什麼爭執的,只覺得他挺可憐,反倒釋然很多。
陳靜安收回視線,什麼都懶得再說。
不就是一段壞掉的感情,誰又真割捨不掉。
陳靜安執意要走。
秦宜年追上來,他早已被妒火燒得神志不清,他喝多酒,本能不想讓她就這麼離開,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急迫想要挽回這段關係,說出來的卻全都是傷人的話。
“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你以前不是挺冰清玉潔,做戲給我看?陳靜安,你拿我當跳板,用完就丟?”
“你別走,我話沒說完!”
“……”
真到跟前,抓住她手腕時,心又崩塌碎裂。
“我是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你怎麼著我都行,你現在跟著沈烈,他有拿你當人看嗎?你要是後悔,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
陶倫幾個人眼看著事情鬧大紛紛上來拉人,陳靜安再怎麼說也是沈烈身邊人,出言諷刺幾句過過嘴癮也就行了,真要鬧大隻怕收不住勢。
“二哥,你撒手,別鬧了!”
“是啊二哥,不值當,什麼女人找不到?”
秦宜年抓住她的手,發瘋一樣想要往自己身邊拽,力道大的陳靜安根本掙脫不了,手腕上面板被抓紅,似乎已經沒什麼痛感,眼淚毫無徵兆掉下來。
戀愛時總覺得這輩子也會一直如此,兩個人攜手共度,話全撿甜蜜溫軟地說,事事妥帖入微,美好如童話故事。
不過是陷在情緒裡不切實際的幻想。
昔日再甜蜜,也逃不過痴男怨女的結局。
陳靜安一巴掌照直甩過去,秦宜年臉被打偏。
“過癮嗎?不過癮你繼續,來,打到你消氣為止。”秦宜年擺正臉,讓她繼續。
“二哥!”
其實場面挺混亂的,到處都是嘈雜聲音,她渾渾噩噩像是抽離在狀態外,大腦空白,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想不起來。
直到秦宜年呼痛聲將陳靜安拉回現實。
一隻手鉗制住秦宜年的手腕,冷白膚色,分明骨節泛著淡青色,修長食指抵上手腕關節位置,狠狠扣緊,一種沒入骨頭的痛意讓他直接叫出聲。
秦宜年呲牙抬頭,對上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沒看到她哭了嗎?你弄疼她了。”
沈烈語氣很淡,更像是溫聲告誡,提醒他不該這樣對待女生。
“烈哥,阿年是喝多了,他喝多腦子抽掉了。”
“他喝多了,你們呢,都是死人不成?”沈烈瞥他一眼,一個眼風,淡到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更像是反問,他算個什麼東西?
陶倫瞬時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