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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握住她手腕,感知到她的溫度,她纖細的骨頭,不可避免想到陳靜安一條一條的控訴,她應當壓抑很久,藉著酒精,借來的膽子,將這些話一咕嚕全說出來,眼尾低垂,看不出在想什麼。
陳靜安看著他,也只能看到他,他立體五官彷彿雕塑,他被上天眷顧,生下來就擁有別人一生也無法企及的條件,唯一的缺憾大概是,給了一張人的皮囊,卻忘了給一顆人的心臟。
視線順著他下顎線、越過頸線,襯衣釦子解到鎖骨的位置,最後,落在左胸口上。
她忍不住出神,在發呆。
“在想什麼?”沈烈注意到她的反常,好奇問。
陳靜安輕眨著眼睛,遲疑好久,最後還是抬起手,指腹先是碰到脖頸,然後往下,手掌緩緩貼上左胸口的位置。
探聽他的心跳聲。
安靜下來,陳靜安感覺到,砰砰規律性跳動,一下跟著一下,跟她的一樣,鮮活而富有生命力。
比她的要更加強勁,也更快。
沈烈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麼,回答:“我也有心。”
陳靜安才溫吞開口:“是啊,你也有,好可惜只能感受到心跳,不能拿在手裡看看,是紅色還是黑色。”
黑色的吧。
沈烈這樣的人,有心就足夠令她奇怪。
陳靜安學著雨天在車裡,他手指抵著她的心臟,說想要的是這裡,她也是想要的:“有一天,我也會拿到它的。”
沈烈喉嚨煙霧繚過,他嗓音低啞:“拿它做什麼。”
“拿到後再丟掉,最好是踩上一腳,最後瞭然無味地說一句,啊,也不過如此。”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坦坦蕩蕩,毫無遮掩,她是這麼想的,也這麼說出來。
即便這事她都沒多少把握,更像是一種自我安慰地假想。
沈烈神色愈晦暗,他握著她的手,抵著心臟的位置,說:“可以,你自己來拿。”
他看著她,就像是老獵手看著稚嫩的獵手,還未學會拉開弓箭,便揚言要射中麋鹿,他笑,更像是給她一個機會,一個註定栽倒在半路上的機會。
沈烈有耐心陪著她玩,他允許自己投入其中,反正,她玩不過自己。
“我會的。”
“我真的會的。”
陳靜安舔舐下乾澀的唇,喉嚨裡全是燥意:“在此之前,我口好渴。”
“……”
沈烈抵額自嘲般輕笑出聲,他差點忘記是跟只醉鬼聊天。
他下樓接水,再上來時,陳靜安已經睡著,擰著眉睡得很不安穩,手撓著脖頸,無法緩解渴意,他將她叫醒,她模模糊糊睜開眼,聽到喝水,對誰的渴望本能順著他的力道半坐起來。
眼睛半睜,就著沈烈遞來的水杯喝水,喂得太急,有一些灑出來,他抽出紙巾給她擦,她感覺到不舒服,乖乖坐著任由他擦。
擦過唇,力道忍不住重幾分,於是再一次接吻,唇舌交纏,嚐到她還未完全吞嚥的水,清涼甘甜。
彷彿有癮,火星明滅,下一秒可能寂滅,也可能蓬勃燃燒。
幾乎越界時,理智回籠,他抽離出來,起身進洗手間衝了個涼水澡,再出來時,只套了件浴袍,拿了煙盒跟打火機去陽臺,煙霧被吸入肺中,那種醇烈焦燥氣味將他拉回現實,他看著夜色,視線平直看得很遠,見遠處燈塔一般的光亮,因為距離遙遠,成為一個個斑駁光圈。
沈烈煙癮一向不重,一天或許能抽一兩根,但今晚有些過量。
再回房間時陳靜安已經睡著,床上隆起很小一團,不細看幾乎都能略過,因此,兩米二規格的床顯得尤為空曠,她蜷縮著,將自己團成團。
沈烈走到門口又折返,重新將她踢開的被子蓋回去,一切都是第一次,他並不會照顧人,在這裡,幾乎催生成本能,好像他天生就會。
陳靜安睡得很沉,閉著眼,均勻呼吸,乖順的沒有半點攻擊性。
今晚,她說他噁心。
以前也沒少罵,詞性幾乎沒差。
沈烈並不在意,她喜歡還是不喜歡,對結果沒有任何影響不是嗎,他要她,她沒有任何辦法。
他只是突然感覺不滿足。
也會想她託著腮,唇畔含笑,正如那天在會所牌桌前,一個簡單沒有半點矯飾的笑容。
對著他的。
作者有話說:
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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