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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我都感到孤獨就在身邊站著。因為我會不小心想起城市生活以及與人的交流。在農村我和人的交流想必你也能猜得七八,不會涉及精神、理想,有時候特別孤獨,不是閱讀、寫作、打遊戲、上網能取代的。它就是一段空白的時間,讓你不知所措。不過我認為它是有益的,孤獨會讓人更加意識自己的存在,至少對於我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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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我突然感到很無聊,於是去喝咖啡。一切優雅的末路似乎就是喝咖啡,彷彿有一部戲——男主角又沒錢又乏味,只能對心愛的女人說:“唉,喝咖啡去。”自救的方法不過如此而已。不過咖啡店確是令人提神的地方——在所有地方你都會打哈欠,唯有咖啡店,好像沒有什麼倦得睡過去的人。大概除了迪斯尼的驚險遊戲,就數咖啡店最老少閒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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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ing Bar前面的法國梧桐蕭索著葉子,偶爾經不住寒風落下個幾片,偷偷地飄在馬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幾乎沒有人注意。啞檬一個人坐在藤椅上看《海邊的卡夫卡》。今天,她穿一件白色細麻襯衣、磨損的牛仔褲,衣著隨意。走近,甚至隱約聞到她身上Adidas的運動香水味道。
見我進來,啞檬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裡拿出張片子:“昨天我看了《海上鋼琴師》,挺好看的。”
我對朱塞佩·託納託雷一直抱有巨大的好感,只因為他的“尋找三部曲”。《海上鋼琴師》這部電影我看過三遍,亦不動聲色地接過來:“哦,託納託雷的片子,先前我看過他的《天堂電影院》。”
第13章 華麗的冒險(4)
好像伯牙遇上了鍾子期,啞檬紅著臉,興奮地說:“對哦,他講故事手法很棒,觀眾會在回憶與現實交錯間,輕易融入劇情之中,並幾乎因此而懷疑,故事是否真人真事。”
我兩眼放出了光彩,也感嘆起託納託雷的超凡本領:“這是一部震撼魂靈的電影,看的時候,我很難以想像一個從未踏足過陸地的人,不對,應該是天才,只有天才,才可以無師自通,才可以讓全世界所折服。就像那句‘我的音樂不可以和我分開’,1900有著自己的一套人生觀,他是一個終生生活在輪船上,一個與船共存亡的天才。這樣的人,我已經熱血翻騰。”
“在一片狼藉的維吉尼亞號,依然獨守空船的1900,最後是那麼的一臉悲傷:‘城市那麼大,看不到盡頭,我能看到嗎?就連街道都數不清了,找個女人,蓋間房子,買塊地,然後一起走向死路……陸地,太大了,他像一艘大船,一個女人,一條長長的航線……我之所以走到一半停了下來,不是因為我所能見,而是因為我所不見的。’很多時候,我總在想,固守和求變究竟誰更值得我們去尊重,去理解……”
說到這裡,啞檬抬頭凝視著我,我只好淒涼地笑了笑,然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永遠不做大多數。”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啞檬帶著一臉愉快的表情回到座位上。
我四周看了下,這裡有許多舊電影,《情書》、《上帝之城》、《迷幻列車》,等等,這些影片在外邊都很難買到了,啞檬權當個人收藏。她喜歡看一些老電影,聽一些愛爾蘭音樂,有時也經常向我推薦她最近熱衷的電影或音樂,把碟片統統翻出來,跟我相互交流。
偶爾,啞檬出去買點東西,或者送衣服去幹洗。我就替她看店。回來的時候,她會帶幾包蘇打餅給我。她就是這樣有點天真的年輕女子,有點厭世,慾望淡薄,內心平靜,對生活有著過於淡定的理解。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我便嗅出她身上那種長期離群索居的氣息。我也從未遇見過有如此共同嗜好和細節相似的人,喜歡摩卡咖啡,淘過期的冷門雜誌,樂於整理房間,聽愛爾蘭音樂,收藏經典老電影,看過村上春樹的小說,重複閱讀杜拉斯,甚至同樣因為《似水年華》而嚮往烏鎮。
“對了,沈文婷在二樓。”
喝到喉嚨的咖啡霎時間停了下來,我有些愕然:“她來了多久?”
啞檬“嗯”了一聲,轉頭看看鐘,說:“約莫半個鐘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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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嘆著上了樓,樓上正放起舒緩的音樂,沈文婷坐在靠窗的一角,一個人喝著咖啡,安靜得很。
我走了過去,搭訕著:“我陪你喝。”沈文婷抬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沈文婷,你這是幹什麼?你被選為預備黨員,也準備去日本留學了,雙喜臨門啊,應該找家飯館,跟朋友們鬧騰去……”
沈文婷擺了手,打斷我的話:“蘇昱,你信嗎?我找不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