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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般若玄功之外,就只會彈奏幾曲琵琶。”
馬君武自是不相信她的話,但卻不好追問,淡淡一笑,岔開話題,問道:“幾位到括蒼山白雲峽去,除了找那位姓藍的以外,還要找別的人嗎?”
他擔心白雲飛也被牽涉其中,故而探問一句。
那身披藍紗的少女搖搖頭,笑道:“我娘告訴我只找那姓藍的一個。”
馬君武仍不放心,又追問一句,道:“有位姓白的姑娘,你認不認識?”
那少女又搖著一頭秀髮,笑道:“我只認識五個人,我娘和這四個婢女,我娘死後,我只認識四個人了。”她想了一下,嫣然一笑,接道:“現在加上你,又是五個人了。”
他還未開口答話,那少女搶先笑道:“你叫馬君武,對嗎?”
馬君武聽了微微一怔,暗忖道:我自登舟之後,從未報過自己姓名,她怎麼會知道呢?
那身披藍紗少女,看上去雖是一片天真嬌稚,但卻是聰明絕頂之人,見馬君武皺眉思索,眨了眨大眼睛道:“你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怎麼一會兒就忘了呢?”
馬君武仍是想不起何時自報過姓名,搖搖頭,道:“我實在想不出,何時通報過自己姓名?”
藍紗少女答道:“我剛才彈那《迷真離魂曲》,你聽得受了傷,是不是?”
馬君武道:“不錯。”
那少女笑道:“這就是啦,你受了傷後,我要告訴你療治之法,但你卻不肯接受,對嗎?”
馬君武道:“這也不錯。”
身披藍紗少女道:“你受了傷,心裡恨上了我,所以不肯接受我告訴你療治之法,你當時搖著頭對我說,我馬君武還不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這不是你自己報姓名嗎?”
馬君武恍然大悟,暗道:此女心思縝密,穎慧絕倫,只因久居深山大澤之中,很少和生人接觸,故而望去一片天真嬌稚,如能在江湖上歷練一段時日,必是一位機智百出的人物。
常聽恩師談起,一個人初涉江湖之時,最是重要,如所遇非人,被誘入歧途,待陷身泥沼,再想自拔,極是不易。此女天性雖然善良,只是對世事毫無所知,再加上她娘死前遺訓偏激,使她對天下的男人都充滿敵意,萬一再遇上壞人,誘她失足,後果不止可悲,而且可怕……
想到此處,腦際間陡然浮現曹雄和龍玉冰的影子,不禁激凌凌打了一個冷顫。
那少女看馬君武沉思良久,仍然不發一言,忍不住又道:“我們一直就住在百花谷中長大,從沒有出過一次門,很多事都不知道,我想求你帶我們到括蒼山白雲峽去一趟,不知道可不可以?”
馬君武唔了一聲,抬頭望去,正好那少女也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默默地看著他,勻紅的嫩臉上,滿是期待之情。
他輕輕地嘆息一聲,搖搖頭,笑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待辦,只怕不能陪你們去了。”
那少女淡淡地一笑,微微現出失望神色,道:“你有事要辦,那自然不能陪我們去了……”她似乎言未盡意,但卻倏然住口,緩緩轉過頭去,望著艙外滔滔的江流。
這少女有一種異乎常人的氣質,既不是白雲飛的高貴威儀,亦不是李青鸞的楚楚可憐。
白雲飛美豔冷漠,如一株盛放在冰雪中的梅花;李青鸞嬌稚無邪,如一株搖顫在風雨中的海棠;而這少女卻若一株盛開在遼闊湖波中的白蓮,清雅中蘊含著一種柔媚,隨波盪漾,若隱若現,是那樣不可捉摸。
她轉頭過去,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就沒有再回頭望馬君武一次,這就使馬君武大感尷尬,他呆了一陣,悄然退出艙門。
他回到後艙,閉上眼睛靜靜坐下,但他卻無法使波動的心情平靜下來,他擔心那位初涉江湖的少女會被人誘入歧途,更擔心那一部千古奇書《歸元秘笈》落入了綠林人物的手中,若一旦被綠林盜匪得到手中,後果實在可怕,說不定會造成武林中一場悲慘的浩劫。
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後悔為什麼不答應和她們一起到括蒼山去!藉機一盡人力,也許能使那少女不致被江湖宵小誘入歧途,最低限度,也可以勸她好好保管《歸元秘笈》,不要落入綠林盜匪手中……但轉念又想到師父安危,一時間難定主意,不禁心亂如麻。
順水行舟,船快如箭,天到申末時光,已到了嘉定碼頭。
馬君武招呼船家停下,跳上一隻舢舨,回頭拱手稱謝。但聞舟中掙掙兩聲弦響,雙桅帆船立時又順流奔去。
他呆呆地站在舢舨,望著急馳而去的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