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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略一緊張,不自覺運集了控針右手的勁力,未及打出,傷疼復作,右臂登時軟垂下來。
那入室之人,似已警覺,亮出寶劍,振腕回掃過來,身隨劍轉,目光也同時投在曹雄身上。
金環二郎向左一躍,避開一劍,已看出來人是龍玉冰。龍玉冰也看清了是曹雄,微微驚顫一聲嬌喝道:“是你!”倏然收劍躍退,左手探懷取出火把子,點燃玻璃燈,收了寶劍,目光盯在曹雄臉上,問道:“你跑到這裡做什麼?”
曹雄趕忙把手中一把毒外收入懷中,喘了兩口氣,答道:“為什麼我不能來,這又不是你崑崙派的地方。”
龍玉冰一揚手中寶劍,正要發作,突然軟軟垂下,幽幽嘆道:“你不知這是什麼地方,自然怪不得你。”
曹雄道:“難道這山洞之中,還住著你崑崙派的祖師爺不成?”
他這句本是氣忿之言,哪知龍玉冰聽了,卻點點頭,答道:“不錯,這座石室裡面,正是我們崑崙派歷代師祖坐化之處,一向劃為禁地,除奉掌門令諭外,任何人不能進這石室。”
曹雄道:“我又不是你們崑崙派門下弟子,自然不受你們的門規約束。”話到此處,倏然而停,放聲大笑起來。
龍玉冰聽他笑聲特異,看他臉上汗水隨著笑聲直滾,心中納悶,不覺問道:“你是在哭呢?還是在笑?”
原來曹雄放聲一笑,氣血浮動,傷勢又疼起來,他笑得越厲害,傷處也就越疼,只疼得他滿臉汗水,直向下淌。
龍玉冰看他越笑越不像樣,笑到最後,意是涕淚橫流,她本早對曹雄動情,此刻見他這個模樣,不禁憐惜頓生。
龍玉冰丟掉手中寶劍,急奔過去,問道:“你這人究竟是怎麼啦?”說著話,雙手伸出欲扶曹雄身子,手快觸到曹雄身上時,突然感到一陣羞赧,又把雙手縮回。
就這一剎那之間,金環二郎已自不支,笑聲戛然而止,人也暈倒地上。
龍玉冰看曹雄暈倒地上,再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之嫌,伏下身子,用推宮過穴之法,推拿他肺海、玄機兩處要穴。
曹雄只不過悶住一口氣緩不過來,經龍玉冰一陣推拿後,立時醒轉。他睜眼看自己半依著龍玉平冰嬌軀而坐,不禁一陣感愧,急忙挺身而起,一揚眉頭,話還未說出口,右肋處又是一陣急疼,不自主雙手捧著傷處蹲了下去。
龍玉冰目睹他忍受苦痛神情,心中憐惜倍增,扶著他柔聲勸道:“你傷得這等嚴重,還逞什麼強,這地方異常清靜,你就在這裡養息幾天,等傷勢好了再走。”
曹雄也覺出這短暫一兩時辰之中,傷勢已加重不少,不知對方用的什麼手法,使自己傷得這等厲害,事已至此,再逞強好勝,徒討苦吃,當下嘆息一聲,閉目靜坐調息。
兩盞清燈,光焰熊熊,只照得石室通明,龍玉冰望著對面閉目靜坐的曹雄,心底泛上來無窮煩惱。這座石洞中,供藏著崑崙派歷代師祖們的法體,派中弟子從不許擅入一步,何況對方又非崑崙門下,只此一種,已犯了武林大忌,何況他眼下還是崑崙派的仇人,依據派中的規矩,自己本應把他擒押三元宮,聽候掌門師尊發落,但不知怎地,卻感到無法下手。
正當她煩惱之際,曹雄已睜開眼,目光凝注在龍玉冰臉上,靜靜欣賞當前這道裝少女的風韻:秀眉星目,嫩臉勻紅,膚白如雪,低頭弄衣,無限嬌羞。曹雄看了一陣,覺得她秀美並不比李青鸞差,另有一種成熟少女的誘人風韻,為李青鸞身上所無。
李青鸞未入崑崙門下前,龍玉冰在數十個崑崙門下女弟子中本是最美的一個,只因她平時穿著道裝,再加上幼失父母,從小就追隨在玉真子身側,在三元宮中長大,坎坷的身世,養成她一種冷若冰霜的性格。
通靈道人門下大弟子黃志英,藝冠同門,才華標逸,對這位師妹異常傾心,十餘年相處中,對她愛護無微不至,龍玉冰自解人事後,黃志英從沒有一次違拗過她的心意。通靈道人、玉真子又都是親身體會到情場遺恨之苦,他們不願下一代也嘗試到情愛折磨,因而對門下約束並不嚴苛,只要他們能情止於禮,兩人也不願多管,這種餘情甘露,普及了崑崙門下的男女弟子。
歲月匆匆,轉眼數年,在這段時日中,黃志英仍然對她和過去一樣,處處關懷呵護,一點不變。龍玉冰也想出一個自解之法,她想:我這一生永不嫁人,酬答他一番深情也就是了。
可是,天下事往往卻非人所能預料,尤其是男女間的情愛,更是微妙難測。龍玉冰自那天在茅舍中和曹雄見了一面,被他那含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