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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墳村是我們心中的一個永遠的痛,這個痛,不只是屬於大嘴榮的。
它也成為了我們的夢魘,時常會讓我們在噩夢中驚醒。葵屍那種無比詭異的形狀,在夢中是如此的猙獰可怖。小魚那種生離死別的痛苦,在夢中是那樣的清晰,不斷重複上演著,有時,醒過來發現,枕上溼了一片!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為一段感人的生死戀會在夢中流淚。哥們懷疑,修煉通靈術陰氣太重,導致雌激素增多,傾向女性化了吧?
本來帶著一種輕鬆的心情,要到大巴山開心玩幾天的,結果,高興而來掃興而歸。儘管我和蕭影看到了大巴山竹林美景,可惜我們沒心情欣賞,此刻想起那片竹林,反倒是心裡直冒寒意。
大嘴榮自從離開村子後,整個人沉默寡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唉,他人還活著,但心已經死了,跟著小魚進了地府!
該去哪兒呢?我們三個人坐在去往萬源市的大巴上,不知道下一站在何方。我望著窗外苦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漂泊,也在這個時候最為想家。我家是山西長治市轄一個縣城的,老爸是很普通的一個公務員,老媽是高中教師。老爸這種低階層的公務員,是沒有外快的,跟老媽兩個人一輩子用清水工資把我撫養大,送入大學。
上次回去,還是前年過年的時候。老爸和老媽才五十歲,但卻蒼老了很多,兩鬢出現了很多白髮。生活的壓力,讓他們老兩口從不敢有任何奢侈花費,身上服裝到生活用品,都是廉價的,把省下來的錢,全部供我上學。我當時很心酸,所以暗暗發誓,不在外面闖出個人模狗樣,絕不會來見他們。
去年大學畢業,直到過新年,我都沒回去。過年的時候給家裡打電話說,我找到了一份工作,由於要加班不回去了。老媽當時就哭了,囑咐我不要太辛苦,記得按時吃飯,如果錢不夠花,再給我寄。我忍著淚說工作很好,一個月好幾千呢,除了生活開銷,還能存上一筆。你們該咋花咋花,不要再心疼錢了,我以後保證給你們養老!
想到這兒,我眼角又溼潤了,現在真有種迫切的心情,想回到家裡看看老爸老媽!
可是現在能回去嗎?別說工作沒找到,目前一去就是三個人,蕭影算我什麼,難道要假扮女友?大嘴榮呢?帶著這具行屍走肉,我怕把他們老兩口嚇著。何況,我到現在還是個身無分文的無業遊民,我拿什麼臉回去見他們?
唉,那就開始漂泊吧,只是不知道漂泊的下一站在什麼方向。一切到了萬源市再說吧。
於是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來到了萬源市。蕭影心情也不好,我們仨一整天都沒說上幾句話。下車後她才跟我商量要去哪兒,現在已經傍晚,我說先住酒店,明天再說。
我跟大嘴榮一個房間,他洗過澡後就一直坐在窗前抽菸,搞的整個屋子裡煙霧繚繞,跟仙境一樣。有心勸他幾句,不知道說什麼好,有時候在這種情況下,說話一時不留意,反而會勾起他的傷心,再讓他哭的跟老狼似的,今晚整個酒店都別想安寧了。
“睡吧。”我躺在床上說。
大嘴榮沒出聲,還是一聲不響的在抽菸,一根接一根,菸蒂把菸灰缸都塞滿了。
看著他痛苦的背影,哥們也犯愁,這小子三天三夜沒閤眼,並且這三天內只喝了幾碗稀粥,這麼搞下去,鐵打的身子也會垮掉。我悄聲嘆口氣,才要試著勸他兩句,這小子忽然轉過身了。
“兄弟,我想好了,咱們去武夷山吧。”大嘴榮聲音嘶啞的說道,那對眼珠佈滿了血絲,加上蓬頭垢發,看起來相當潦倒。
我一怔,坐起身問:“為什麼想到要去武夷山?”
“天下之大,不知道該去哪裡。我想有個事情做,總比當無頭蒼蠅好吧。”大嘴榮說著,把手上的菸頭狠勁擰滅在菸缸內。
哦,他是想找點事做,來抵消內心的痛苦思念。而趕屍顯然不夠刺激,只有玩絕壁古墓那種探險遊戲才過癮。這哥們能夠理解,本來我壓根沒想過要去武夷山找鬼王真墓,既然大嘴榮想找個刺激,那就去吧,反正也想不到要去哪兒。
我於是點頭道:“好吧,明天早上出發。那這兩天你必須養足精神。”
大嘴榮點點頭,給前臺打電話要了兩瓶白酒。服務員送過來後,我以為我們一人一瓶呢,誰知道這小子根本沒這意思,一口氣喝完一瓶,起開第二瓶又順到自己肚子裡去了。靠,他酒量沒這麼大,又喝的這麼急,不會出事吧?
眼睜睜瞧著他三分鐘結束戰鬥,酒瓶往地上一丟,咕咚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