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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盯著客廳裡的楊東辰,臉上湧起一股悽慘的笑意。同時他的眼角內,浮現著愛憐橫溢的神色。我心頭一跳,他大爺的,看來柳澤香真是老爺子的姘頭,他們倆剩下了這個孽種。因為這種眼神,我經常能從父親的眼中看到,這是一種父愛。
謝琛指著楊東辰,跟老爺子說:“這……他是胡說的吧?”
老爺子長嘆一聲說:“他沒胡說,他是李家的人,是我的長子,你的親哥哥!”
眾人頓時一片譁然,這些人自小都是他養大的,可是從來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唯獨龍南表現的很鎮靜,顯然早清楚這件事。謝琛是冒牌貨,眨巴著眼睛,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如果換做是真的小滾刀,肯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活了二十多年,突然蹦躂出一哥哥,受得了嗎。
楊東辰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揮手擲過去,老爺子往前一探手臂,從謝琛脖子後面伸過,搶在他頭裡把東西接住。然後拿在眼前去看,那是一封透著紅色字跡的書信,老爺子開啟看了幾眼,頓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唉的嘆口氣,這一刻,又比剛才蒼老了更多,就像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一樣,拿出打火機將這封血書燒了。
一時屋子裡很安靜,大家估計跟我一樣都猜到,這是柳澤香留給老爺子的一封遺書。可是接下來誰都不會想到,發生了一處出人意料的悲劇。老爺子翻手揚起一把匕首,刺在自己心窩上,鮮血四濺,“咕咚”一聲,老爺子仰天跌倒。
“師父……”
“爹!”謝琛裝的還挺像,撲上去趴在老爺子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我們都愣住了,包括楊東辰這個禽獸,也呆呆的站在那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不管是否想要小滾刀跟老爺子一起死,但這畢竟是他親生父親。一眾弟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說是他們的師父,其實是他們的養父,這種感情跟親父子是一樣的。
龍南轉頭看了眼楊東辰,大聲說道:“師父生前曾經說過,死後要立刻進入鏢局聖地‘返祖洞’,大家先節哀吧,抬師父回山!”
老爺子是否這麼說過,估計除了兒子和核心死大弟子才知道,謝琛是冒牌的,那龍南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大家一聽師兄這麼說,全都勸慰謝琛起來,找來擺佈裹住老爺子屍體,抬著出門。
我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跟大嘴榮、蕭影面面相覷,原以為破了他們精心佈置的血屍陷阱,就能救了老爺子姓名,可誰能想到,一封血書讓他老人家自殺呢。這年頭雖說自殺很流行,但老爺子這麼大歲數了,你跟著趕什麼潮流啊。我們心裡一陣感嘆,面對這樣的結局,無可奈何。
楊東辰第一個出去站在院子裡等著,看樣子要隨大家好一起回鏢局。謝琛咬牙切齒的指著他罵道:“我不管爹怎麼說,反正現在我是鏢局一家之主,不同意你跟著去。我們還要把你繩之於法,告你綁架謀殺!”
這屍體還沒出門呢,又鬧出這麼一出,十餘個弟子全都愣住。好在大門緊閉,沒招來圍觀的群眾,不然這又是不小的熱鬧。
大嘴榮往前兩步,盯著楊東辰怒道:“你還殺死了老婆,對她進行斬首,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
龍南這時又站出來了,嘿嘿冷笑道:“你們都錯了,老爺子親口承認他是長子,那就是真正的鬼鏢局傳人,小滾刀你做不了主。還有,這是鬼鏢局的地盤,不管他有沒殺人,輪不到你們來管。”
蕭影聽了這話,秀眉一挑,冷聲說道:“鬼鏢局地盤怎麼了?鬼鏢局地盤就不受法律管制了嗎?”
正在這時,大門咣噹一聲被推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衝進來,噗通跪在地上跟楊東辰哭道:“大哥,我殺了嫂子,你不要怪我啊,我看到她跟別的男人上床,於是忍不住大怒,就把她腦袋割下來了。”
我擦,什麼情況,居然有人幫他頂罪!我們仔細一瞅,這人是劉宇星,他被我們五花大綁丟在荒山上的,什麼時候跑下來了?
楊東辰冷哼一聲道:“你去自首吧!還有逼死謝琛也是你做的了?”
“是,那也是我乾的。我這就去自首了,大哥記得幫我照顧老孃!”劉宇星說完,抹了一把眼淚,起身跑出大門去了。
楊東辰哈哈一陣大笑,顯得非常得意,看著我們說道:“看到了吧,人不是我殺的,一切都與我無關。現在我以李家長子的名義,接任策魂鏢局總鏢頭的位子,鏢局的一切事務都要聽我的。小滾刀,長兄如父這句話你懂吧,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跟我們回鏢局為老爺子送終,他們三個就不必了。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