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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霖柒託著下巴看他:“怎麼賠償?” 陸白情眉微皺,思索片刻後道:“幫你找一隻聽話的變異史萊姆?” “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原來那隻。”肖霖柒道。 陸白情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我也不能把它吐出來……” 肖霖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你就很不錯。” 陸白情先是疑惑,然後瞪大眼睛:“我不做那種交易!” 肖霖柒的手停在半空,神情微愕,下意識喃喃:“他們說你交了很多女朋友,情商應該不低吧……” 陸白情索性從床上站起來,抱臂撇開臉:“沒有交過,你不知道謠言不能隨便相信嗎,總之,我暫時沒辦法補償你的損失……我會想辦法讓你滿意。” 說著他就要邁開腿朝木屋的門走去。 “等等,我還沒有問問題呢。”肖霖柒喊住步伐匆匆的陸白情,陸白情手已經摸到門把了,聞言他回頭:“我忘記了,你想問什麼?” “關於……”肖霖柒語氣沙啞下來,琥珀色的眼睛裡神色晦暗下來,好像沒有光能投進去,“怪物。” 陸白情瞳孔驟縮,手握著門把,力氣沒收好直接把門把捏碎了,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捏碎的門把,神色冷漠,整個人瞬間包裹上一層厚重的外殼:“什麼意思?” 災難降臨以後,他死裡逃生,本該是救命的白塔卻成了地獄的牢籠,從人類變成怪物,明明是同族他們卻喊自己怪物,因為這具怪物的身體,他經受了很多折磨。 這才是他熟悉的陸白情,肖霖柒再看以前的陸白情,發現他身上厚重的外殼,看著隨意張揚,其實是冷漠面對周邊的一切。 夜色裡,那張臉半邊被窗戶投進來的血色月光照射,異色的眼睛邪詭,整個人蒙上一層妖異,肖霖柒心跳慢了一拍,忽然重新找回了以前面對陸白情的心情。 不是面對那種疑似放大版黑團的心情。 肖霖柒收斂心神,問出自己本來計劃中的事情:“我的血統活化度很高,而且好像跟你一樣。” 他說著,指著陸白情:“跟你一樣,他們稱為活化狀態的模樣,才是愜意舒服的模樣,變回原本的樣子很壓抑難受。” 陸白情從最開始見面到現在,都一直維持著血統活化的狀態,背後的三對黑羽不能更顯眼了,時時刻刻提醒著肖霖柒陸白情現在不是普通人的狀態。 “所以他們喊我怪物。”陸白情看到肖霖柒變成血統活化後的模樣,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和自己也不知道的驚豔。 記憶裡有過畫面,但遠沒有親眼看到的視覺衝擊,無關性別的美感,但又有男性的鋒芒與荷爾蒙,溫暖又冰冷。 看到肖霖柒會很自然地聯想到森林,幽深寧靜,像清泉水中月。 反而不像人類,但跟自己比起來明顯好很多,他的氣息因為比較平和,攻擊性不強,陸白情對肖霖柒完全提不起戒備,他想了想,問:“其他人見過你的這種模樣嗎?” 肖霖柒點頭,一邊回憶一邊說:“好幾個人都見過,雖然他們沒有喊我怪物,但我總覺得那個時間段可能不遠了,我有時候控制不住我自己。” 陸白情自嘲地低笑一聲:“災難一開始他們就喊我怪物了,明明我照著鏡子,模樣看著也正常。” 肖霖柒深有同感:“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喊你怪物,明明我看你,覺得你長得跟其他進化者沒什麼區別。” 陸白情看著肖霖柒,忽然捂著臉笑了,笑著笑著,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放肆:“因為本質不一樣啊” 在白塔裡他搞清楚了自己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 他不是進化者,他應該是混血種,或者說返祖,別人是異獸血統稀薄,但他因為覺醒的時候被王蟲襲擊,雙方几乎同歸於盡,王蟲為了活下去不知道用了什麼詭異手段與他相融,讓他身體變異。 那隻王蟲摧毀了他原有的基因,也讓他的血統染了不潔墮落了,白色的翅膀變成了黑色,即使在白塔裡也洗不乾淨。 陸白情笑著,笑聲滿是殺意,整個木屋也被他憤怒外放的靈氣震得吱呀作響。 肖霖柒環視周圍,要阻止他發瘋,嚴肅地喊了一聲:“陸白情。” 陸白情抬頭,指縫間露出的眼睛佈滿血絲,明顯非人化加重,隱隱有蟲族豎瞳的模樣。 劇烈的旋風在不大的木屋裡吹著,陸白情看起來非常瘋狂,身上紋身一樣的圖案被靈力的紅光覆蓋,大風變狂風,眼看木屋搖搖欲塌。 瘋子癲狂的狂笑非常大聲,陸白情滲人的眼神直勾勾地在肖霖柒身上轉悠,虎牙變長了一些,像一隻飢腸轆轆的野獸,鎖定要捕獵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