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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公子橫眉怒目,“這什麼鬼地方,就這樣的菜本公子家的狗都不聞一下,你竟敢叫本公子吃!”
“這……小店鄙陋,實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菜,公子貴人,還請見諒。”老安諾諾地陪著笑。
公子聞言筷子一摔,當場便要發脾氣,他身旁另一名年約三旬的隨從忙上前安撫道:“公子快請息怒,這裡不比帝都,你就是殺了他,他也沒法給你做出一頓珍餚來。”
這名隨從顯然說話比較有分量,那公子聽得他的話後,瞪了一眼卻最終按下了火氣,只是夾著滿腹怨氣地嚷了一句:“爹爹明明身居太宰之位,要給我安排什麼地方、什麼官不行,偏要給我弄到這窮鄉闢壤的墨州來!又冷又幹,連頓可口的飯都沒得吃!”
老安恍然大悟,原來是太宰家的公子,太宰可是朝官之首,位尊權重啊,難怪……狗比人吃得還好。
“公子,大人也是為您著想。”那名說話較有分量的隨從見公子一臉的怨氣,忙湊近了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安撫著,“陛下此次讓煒王世子赴任墨州州府,定是要對採元戎用兵,元戎區區,小國,以我皇朝鐵騎之威定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拿下。您此刻雖只是驃校之位,但等拿下元戎您不就立了大功嗎?到時回了帝都,您還不就是大將軍了!”
公子一聽,火氣果然消了大半。
原來這公子乃當朝太宰戴明成之獨子戴奚。
若是問起皇朝老百姓如今的這位太宰如何?凡是知道戴明成的人都會回你一個“好”字。戴明成為官二十餘載,從一個芝麻綠豆般的小小城衙做起,一步步做到了朝官之首的太宰之位,非是其會鑽營攀升,而是憑著其卓越的政績。在地方,他是讓百姓讚譽有加的賢吏;在帝都,他又是皇帝倚為左右手的賢臣。總之一句話,戴明成是個於家國百姓皆有功勞的人,偏偏這樣的人卻沒能養出個好兒子。
戴奚是典型的紈絝子弟子,不學無術,文不成武不就,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精通,憑藉其父之勢橫行帝都,雖不至於天怒人怨,但人見人厭卻是事實。此次墨州州府調任,皇帝降旨煒王世子皇曳任墨州新州府,戴明成便為兒子安了個驃校之職後,將其趕到了墨州。一來想讓嬌生慣的兒子到較為苦寒貧瘠的墨州吃點兒苦頭、歷練歷練,二來想著兒子離了帝都沒了自己庇護,或許能收斂些陋習惡行,三來煒王世子皇曳乃是皇室中人,雖年紀輕輕但在朝中素有賢名,兒子氣焰再高也不敢頂撞這位頂頭上司,兒子跟著他或許能老實地學著做人做事。
戴明成雖然用心良苦,但到目前為止,他的兒子還沒想要收斂本性、老實做人、吃苦做事。皇曳本是與他一同自帝都起程,可一路上,這位太宰公子的嬌貴卻更勝皇曳這位龍子鳳孫:嫌飯食粗糙難吃,嫌客棧簡陋床鋪太硬,嫌騎馬屁股痛,嫌馬車顛簸身子吃不消,嫌風塵太大,嫌天氣不好……
最後,未來的煒王、現在的墨州州府皇曳,看在太宰大人幾十年對皇朝的忠心耿耿的份上,對太宰公子既沒打也沒罵,只是丟下他先行了。於是太宰公子坐著轎子慢悠悠地往往墨州而來,行了兩個月有餘,終於……快到墨州了。
那隨從見戴奚緩了臉色,再道:“公子暫且忍耐一日,明日到了墨州城內就好了,那裡是一州重地,自然繁華些,肯定要什麼有什麼的,不會比帝都差多少。”
“哼!”戴奚看了桌上的飯菜一眼,鼻孔裡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看那模樣是真的不想吃。
老安看著心裡倒是鬆了口氣。即便是白忙活了這一番又賠了錢也行,只求送走這位貴客,得個平安。這等官家子弟他實在是侍候不起。
正在戴奚將走未走時,老安也不知怎的,忽然轉過了頭,明明眼前還有一尊需十二分小心侍候的大爺,可老安就是不由自主地往門口望去。其實不止老安,整個大堂的人,不管是吃飯的、夾菜的,還是飲茶的、喝酒的,那一刻都不由得望向了門口。
門口走進來一名女子,從頭至腳都裹在一件厚厚的銀白斗篷裡,因為身形修長,所以並不顯得臃腫。她腳步移動間,斗篷下飄出一抹淡綠的裙襬,於是那人便似瓊雪玉樹行於綠水之畔。
女子估計非常怕冷,進了店後也沒取下斗篷上的風帽,風帽的邊上鑲著一圈雪白的狐毛,帽簷又壓得極低,所以女子的眉眼幾乎都掩在了帽中,令人無法盡窺其容,可只是那下半張臉,已讓堂中的眾人看得眼都難以眨一下。
因老闆在侍候貴客,所以早有伶俐的夥計上前招呼那女子了。
女子在西邊靠窗的桌前坐下,道: